“你是说,是你府上的人把老六掠走的?”朱远章冷声道。 “是,起先儿臣并不在意,后面才想明白这是为什么。”朱镝双目通红,“他这是想置儿臣于死地,因为儿臣是嫡次子,大业的规矩,立嫡立长立贤。 若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儿臣身上,那儿臣就是大业的罪人。 老六疯疯癫癫的,没什么心眼,心思纯粹。 大哥不在,儿臣就是最好的选择人。 毕竟现在京城不少人都说是儿臣导致大哥坠马。 可儿臣只想替大哥开疆拓土,从未有过这等想法。 若真是儿臣所为,那还是人吗? 所以,请父皇明察! 儿臣愿意留在京城,自证清白!” 说着,他将自己作为藩王的大印和虎符拿了出来,放在了地上。 朱远章没说话,看着哽咽的朱镝,心里也很清楚,若真是如此,那么呼声最高的就是朱钐了。 对这个二子,他是疼爱的,给与了他最高的镇藩待遇。 就连朱镝这个嫡次子,都没有这种待遇。 若不是老六,老大已经不在了。 老六本身就不成气候,在加上骂名,那些人怕是会逼着自己将他贬为庶民。 若是在把老四搞下去,那么最终的结果自然不用说。 而且,老二在藩地的所作所为,他也是略有耳闻的。 心中逐渐也有了主意,“先下去,这件事咱会调查清楚,在查清之前,这话谁都不许说!” “是,父皇!”朱镝点点头,旋即问道:“对了,父皇,大哥他......” “醒了,无恙,明日自会让百官进宫探望!”朱远章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 朱镝则是做出一副激动的样子,“好,太好了!” 说着说着,他竟是大哭起来,“幸好大哥无事,要不然,儿臣这冤屈怕是一辈子都洗不清了!” 朱远章叹了口气,“下去,朕会给你一个清白!” “谢父皇!”朱镝磕头后,才抽泣着离开。 朱远章则是一脸疲惫的坐在龙椅上,“就这么想抢这个位置吗?天下都没一统呢。 你也不想你有没有这个能耐,难道咱对你不好吗?” 夺嫡这种事,他其实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早早的,就把自己的班底让给朱钰用。 朱钰也是允文允武,德才兼备,无论是淮西一脉,还是浙东一脉,都对朱钰信服。 为了杜绝哪等皇家惨案发生,朱远章更是违背自己定下的规矩,早早的便立朱英雄为皇太孙。 可是啊,他没想到,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若是天下大定,那也就算了。 可现在四周环敌,内耗才是最可怕的。 那会将大业的精锐消耗殆尽。 没有一个合格的皇帝来带领,大业必将穷途末路。 “去,把杨先叫过来!”朱远章疲惫的道。 很快,杨先进宫了,“微臣叩见陛下!” “那些人招了没?” “喊冤呢!”杨先道:“不过,有人招了!” “谁?” “户部侍郎,郭衡!”杨先拿出一份审讯口供,递了上去。 朱远章看后大发雷霆,“硕鼠,都是硕鼠,把名单上的人,统统给朕斩了,让拱卫司出动,宁错杀,不放过!” “是,陛下!”杨先道。 朱远章如此愤怒,也在杨先的意料之中,毕竟郭衡太离谱了,不仅倒卖官粮,还私吞了镇江府,太平府的赋税。 不仅如此,还私吞浙西的秋粮,浙西秋粮本应该上缴三百五十万石,郭桓只上缴两百多万石。 征收赋税时,巧立名目,征收多种水脚钱、口食钱、库子钱、神佛钱等的赋税,中饱私囊。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让审讯司吴勇考讯,给咱查,一查到底,凡牵连此案的,一个也不能放过!”朱远章杀心大起。 这两年朝廷已经够难了,没想到还有人中饱私囊,涉案之巨,乃大业开国以来之首! 而且,贪墨也肯定不是今年就开始的,肯定有几年了。 如此算下来,怕不是贪墨了几百万两? 他既然能卖得出米,那自然就有销路。 这一次不把这些硕鼠连根拔起,他就不是朱远章。 “是,微臣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