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奴儿很老?” “都三十出头了,不老吗?”沈大宝道。 朱钧摸了摸鼻子,貌似大业的姑娘,十四五岁就许人了。 三十出头的年纪,的确是奶奶辈了! “万一人家保养的好呢?”朱钧道。 沈大宝表情古怪的很,难不成朱钧喜欢老的? 要不,让冬儿扮老一些? 朱钧一脚踏进京都酒楼,这也是老朱下令修建,用来宴请四方的高档场所。 还没进去,便听到了凄清委婉,动人心魄的哼吟。 两边河房里住家的女郎,穿了轻纱衣服,头上簪了腊梅,一齐卷起湘帘,凭栏静听。 这大冷的天,秦淮河的风也吹不散这些风情。 在京都酒楼转了一圈,寻了个地儿,那酒楼的龟公见朱钧气度不凡,身后带着侍卫,便知道这是位爷。 “哟,这位爷,您几位是要雅间还是厅坐啊?” “苏奴儿在吗?给本少爷叫来!“朱钧也不想太招摇,要不然,天黑之前朱疯子逛十六楼就要传遍应天。 “爷,不巧了,苏大家去醉仙楼了!”龟公道。 醉仙楼,朝官最喜欢凑那里。 “多久能回来?” “这个不是小人能知道的。”龟公干笑道。 朱钧直接丢了一锭银子,那龟公接过银子,顿时眉开眼笑,“爷今天想见苏大家,怕是来的不巧,卫国公家的邓奴公子,还有开平王家的常升公子在那边呢!” “呵,这两货凑一块了!”朱钧不禁冷笑。 常升是已故开平王的次子,他大哥的小舅子,同为应天八害之一! 这家伙仗着自己是太子的小舅子,那叫一个横行无忌,闯祸也喜欢让前身来背黑锅! 朱钧挥挥手,龟公识趣的离开了。 沈大宝则道:“六爷,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来都来了,是要过去看看!”朱钧笑了笑,正好有了正当的借口,要不然他突然过来,倒显得突兀。 而此时醉仙楼倒是显得很安静,原本,即便是白天,这里也是热闹非凡。 只因为郭衡案,使得无数人受到了牵连。 那些人也不敢在这时候跑过来享受,生怕这时候触怒了皇帝。 而此时楼上的雅间,常升道:“邓叔父可还好?” 邓奴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郁色,“不好!” 今夏,他父亲身体就抱恙了,陛下得知更是亲自带了御医过来。 “御医也不能医治?” “难!”邓奴摇头:“御医看后,说我父亲是积年的暗疾爆发,要不是一身武艺,加之气血浑厚,怕是撑不过今年冬天!” 常升叹了口气,“希望邓叔父可以度过这一关,不要似我父一样!” 作为开国六国公,邓俞战功赫赫,在那位挑剔的陛下眼里,不仅功劳超群,品德也是无过的。 邓奴提起酒杯,“不说这事了!” 常升也提杯碰了碰,随口问道:“你姐在秦王那里过的好吗?” “好,我姐夫特别宠爱她!”邓奴知道,常升心里一直喜欢着他姐姐,可惜有缘无分。 “那就好!”常升一口将酒饮尽。 “只不过,我姐姐也常提起你,还跟姐夫说,你胸有大志,想让你去镇藩带兵抗击陈汉!”邓奴一边说,一边观察常升的表情。 常升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旋即有些激动的道:“秦王怎么说?” “我姐夫自然没什么意见,说句难听的,常大兄继承了常伯父的一切,作为嫡次子,你得到了什么? 如果继续蜷缩在应天,不过是声色犬马。 大男儿志在四方,理当上阵杀敌。” “可,可是我,我......” 邓奴没说话,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你看吧!” 常升看着信封上秀气的字迹,一眼便认出了这封信出自谁知手。 他急不可耐的拆开了信,看了起来。 “二哥近来别来无恙......” 看完之后,常升心绪难平。 “是继续留在应天,还是随我姐夫离开,你自己做决定!” “好,我去!”常升深吸口气,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天天看到她! “聪明的选择。”邓奴笑了起来,“来,常二哥,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