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收到信的不仅他们六个。 只要是参与了蔡文受贿案子的人,都收到了。 让他们相信‘天命组’的存在,其实很简单,让位高权重者保持好奇,让卑职者,感受金钱和权力就好了! 晌午时分,朱钧收到了回馈的情报,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游戏正式开始!” 与此同时,奉天殿内。 胡国庸将自己在凤阳的所见所闻所查,尽数奉上。 朱远章认真看着,好半晌,才放下手中的奏报,“这么说,这件事也算事情有可原?” “是!”胡国庸道:“陛下,主要原因还是户部钱粮运送不及时导致的,而且跟郭衡案有撇不开的干系。” 他完完全全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一次去凤阳,他差点死在那里。 而动手的并不是李善仁,而是刘基!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差点被刘基当成了枪使。 若是他死在了凤阳的路上,那么这个案子就彻底没法收场了。 他死了也百死,浙东集团将会重创淮西集团。 而刘基或许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他很清楚,李善仁有杀他的心,但是没杀他的胆。 这么愚蠢的事情,他干不出来。 而后,李善仁服软的事情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朱远章点点头,对着王狗儿道:“去把李善仁叫来!” 很快,李善仁就来了,“臣参见陛下!” “你来的正好,凤阳的事情查出来了,你自己看看!”朱远章将胡国庸调查的宗卷丢在了地上。 如此举动,让李善仁心惊肉跳,他不由斜睨了胡国庸一眼,这家伙不会出尔反尔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李善仁上前,捡起卷宗看了起来。 这一看,他心中的忐忑顿时没了,连忙跪地道:“微臣有罪!” “你的确有罪,作为右相,却没能管控好六部,以至于让郭衡这样的硕鼠把控着钱粮,实在该死!”朱远章骂道。 李善仁将脑袋抵在地上,“臣识人不明,认罪!” 说着,他摘下了官帽。 朱远章道:“你摘帽子作甚,是准备尥蹶子不干了?” “臣无有颜面再担任这右相,请陛下恩准臣告老还乡,回去好好弥补乡亲!”李善仁道。 胡国庸心中暗暗叹息,这李善仁朕果断,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直接盘活了局面。 不仅保全了大多数人,还重创了浙东一脉。 “你想得倒挺美,做错了事就尥蹶子,让咱来替你收拾烂摊子!”朱远章气的一拍案牍,可心里却巴不得李善仁马上下去。 没办法啊,李善仁任宰相,可比王广洋要嚣张多了。 而且淮西一脉太团结,团结的让他不安。 李善仁惭愧哽咽道:“臣自知罪恶深重,请陛下给老臣一个弥补的机会,若是再做这个右相,老臣怕是会被乡亲们指着脊梁骨骂!” 朱远章冷声道:“这右相是你想当就当,想不当就不当的?” “陛下,臣,臣......” “滚下去!” 见朱远章动怒,李善仁也不敢再说什么,但是官帽却没有拿起来,而是后退着离开奉天殿。 他很清楚,这一次,是胡国庸赢了。 但是刘基也别想好过! 他离开奉天殿后,撂下右相的大印,就离开了中书省。 一时间,百官面面相觑。 李善仁挂印请辞的消息,没有半天,就传开了。 而此时奉天殿内,朱远章则是看着李善仁留下的官帽,心中不由冷笑。 算他懂事,犯了这么大的事情,没砍了他都算他运气好了。 “哎,右相也太刚烈了!”胡国庸假惺惺的道。 “国庸,这些日子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 “为君分忧,乃臣本职!”胡国庸义正言辞的说了句,便离开了奉天殿。 走出奉天殿的那一刻,胡国庸嘴角忍不住的上扬,这一场,他赢了。 李善仁一走,原本右相肯定是刘基。 而现在浙东一脉犯了这么大的事情,刘基应该想想怎么保住那些人才是,右相的位置就别想了。 而他,现在可是最接近那个位置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是淮西人,但淮西一脉又恨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