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归气,可不能真的让朱钰爬出去。 事情传出去不好听。 而且朱钰还没康复,不少人心思动荡,若在这个节骨眼上,传出父子阋墙的事情,怕是又会平生事端。 最关键,秀英要是知道了,非过来骂他不可! “你这孽障,莫不是想气死咱?” 朱远章三两步跑过去,蹲下一把将朱钰扯起来。 王狗儿也连忙后从面抱住了朱钰。 一个借力,朱远章就将朱钰背在了背上。 “老子做了什么孽,才生了你这样的孽障!”朱远章骂骂咧咧的道,然后背着朱钰朝着太医署走去。 别看他肝阳上亢,除此之外,他还真没什么大毛病。 他是马上皇帝,虽说过了壮年,一膀子力气还是非常大的。 “我自己爬......” “你爬个屁!”朱远章骂道:“儿女都是上辈子的债,就当老子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还债来了行不?” “那父皇还杀那些人吗?”朱钰又问道。 “老子要杀人谁都拦不住,你别过问了,老六的事情,咱以后会慎重一点。 不过经此一次后,那些人再想攀咬老六,就要掂量着点。 毕竟他还要在京城生活好多年,咱得想办法让他狠一点!”朱远章说道。 朱钰明白,老朱到底是服软了,可听到后面的话,顿时蹙起眉头,“父皇,得尽快让老六就藩......” “你少给咱废话,咱还没死,轮不到你做主!”朱远章道:“波阳胡那一战,是咱这辈子的痛,你可倒好,哪疼往哪里杵! 到底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 朱钰听出了老朱的委屈,心中也是不由自责,“爹,对不起!” “哼!”朱远章此时傲娇的冷哼,“既然你说咱亏欠了老六,那咱就补偿他。 咱要把他带在身边,好好教教他,最起码出去了,能够治理藩国吧? 咱不奢望他跟老四他们一样戍边。 最起码不要祸害藩国! 不过这小子虽然有病,但有底线,近来他有多长进你看见了没? 咱打心底高兴。 但是咱不能太明显,那小子一嘚瑟就上天。 咱得压一压他。 等咱把他教育成才了,就让他滚蛋。 那时候,咱倒要看看,谁还敢在说咱不是个合格的老子!” 朱钰不由笑了起来。 他家老头子还挺可爱的。 “爹,你是世上最好的爹!”朱钰由衷道。 “现在才过来拍咱马屁?”朱远章不屑的道:“晚了!” “但是还是要让六弟趁早就藩!”朱钰执拗的道:“等他及冠,成婚,明年开春就走!” 他的问题瞒不了多久的。 “你少替咱拿主意!”朱远章火的不行,“咱的儿子咱自己教,等咱觉得他什么时候成才了,咱就放他离开。” “要提早就藩......” “不可能!” 父子两人就拌了一路嘴。 把朱钰抬过来的蓝裕和朱文忠也只敢远远的跟在后面,听着前方传来父子二人拌嘴的声音,蓝裕忍不住道:“陛下跟太子殿下的父子情谊太深了!” 朱文忠赞同的点点头。 把朱钰背回太医署,朱远章也累的够呛,“你这些日子就给咱安生一点,每日的奏折只能看二十封。 你只有将养好身体,才能早日替咱分担。” 说着,朱远章就离开了。 回到奉天殿,他将所有人挥退,然后认认真真的思索起朱钰的话来。 “李善仁,咱杀还是不杀呢?” ...... 与此同时,坤宁宫内。 朱镜颜跪在马皇后面前,哭着道:“请母后救命!” 马皇后连忙将朱镜颜搀了起来,不解的问道:“你不是今日离京,好好的让我救命是怎么回事?” 朱镜颜哭着将事情说了一遍,“母后,父皇让六弟审案,可抓捕的却是拱卫司的蒋环。 六弟心思单纯,如何能审讯如此复杂的案子。 此前那李仕鲁审讯蔡文多日,尚不能拷问......” 马皇后听出了朱镜颜的意思,当时娥眉就竖了起来,她抓住朱镜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