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你六叔受了伤后,脾气就不受控制,你那些叔叔姑姑们就不爱带他玩了。 除了我,你四叔,也就是你临安姑姑会关心他。 现在想,他做那些荒唐之事,怕也是想吸引大家的注意。 可众人不但不理解,反而厌之,这才让他自暴自弃,沦为百姓口中的祸害。” 朱钰抚着儿子的脑袋,说道:“即便如此,可是你六叔却从没做过危害百姓的事情,这便是你六叔心底善。 这些日子,你六叔活人无数,把朝廷都比了下去。 这已经不是贤德了,而是万家生佛。 最重要的是,你六叔对家人极好,自己受了委屈也不说,只是盼着身边人好。 你爹我能活下来,也是你六叔努力换来的。 所以有些时候,你别怪爹对你关注太少,爹只是希望你六叔能过的好一点。 你也要学学你六叔身上的优点。” “爹,我都明白的!”朱英雄道:“六叔是咱们至亲,他对咱们好,咱们也要对他好!” “对咯。”朱钰笑着点点头,“这样,过两天让你舅姥爷送你过去!” “谢谢爹!”朱英雄激动的不行。 “去吧!”朱钰看着儿子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担忧,要是这孩子再大些就好了。 ...... 此时朱钧正在招待李善仁父子以及蔡贯。 见蔡贯出狱,沈大宝倒是高兴,可看到李善仁,他总觉得发憷。 要说难过的,那还得是荀不三。 以前王府破落的时候,王府基本上他说了算。 眼下,朱钧都不爱搭理他了,他在王府也被排挤到边缘。 内有青禾,沈冬儿,李晚秋。 紧跟着又来了个疯批的王妃,厚着脸要总览王府内务。 牛五六,李吉霸掌管王府兵力,他是半点都不敢染指。 这已经足够让他心累了,现在又来了个国公,还是前右相。 可悲,可怜,可叹。 他就站在最末,卑微的端茶递水。 “韩国公以后在我这里做客,就当自己家一样!”朱钧笑着道。 李善仁看着朱钧,道:“陛下让微臣来吴王府当管家,那微臣就要把管家给做好,这府内上下不算上府兵,也有百十号人,需要管理。 外也有大量的灾民需要赈济,这些事,微臣心里都已然有数,请殿下放心,微臣一定会做好自己的工作!” 他心里是感激朱钧的,这么给他面子。 “不不不,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做,我姐知道了,还不骂我?”朱钧连连摆手,他就是怕这个,让这老东西一经手,那不露馅了? “韩国公,你要是这么说,那就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就是瞧不起我。 你跟姐夫就安心的在我府上做客,有什么使唤下人做就行了。” “殿下,我......” “行了,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没的商量!”朱钧摆手,“我又没有开府建衙,更没有就藩,若是父皇让你来当我的文相,我求之不得。 可让你来当我的管家,那便是瞧不起你。 你与大业有大功,我若是答应你,那便是轻贱你。 我朱钧虽然没什么见识和文化,可最重功臣。” 闻言,李善仁心中一暖,似朱钧这种心思纯粹的人,说的大多都是心里话。 正因为是心里话,他才越发觉得朱钧的难能可贵。 “哎,什么功臣,不过是老眼昏花,不懂事的罪臣罢了,殿下就莫要取笑我了!”李善仁苦笑道。 “韩国公呐!”朱钧拍了拍他的手背,“人生难免起伏,就好像潮涨潮落,你的能耐不应该在我王府,而是在朝堂运筹帷幄,为百姓请命。 所以,你也体谅我。 我可不想被百姓戳脊梁骨!” 李善仁又是感慨,又是复杂,心想,朱钧这性子,和朱钰有七成相似。 就是有疯病,时常做些离经叛道的事情。 要不然,必是大贤王。 本来,他只是想做点事,好让皇帝放心,等时机一到,见到了皇帝,必然有机会为自己开罪。 可眼下,他倒是真心想帮朱钧一把了。 世人都说朱钧疯癫,可又有谁知道朱钧心思纯善? 他阅人无数,早就心硬如铁,可对上朱钧那双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