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荀不三大骂道:“以下犯上的狗东西......” “你挡我视线了!”朱钧将跳出来的荀不三拨到一边。 “殿下,这等人就该杖毙!“荀不三道。 朱钧没理他,而是看着方孝直,说实话,就算这个世界是大业的平行世界。 可很多东西也变了,一些人物的轨迹也变得面目全非。 鬼知道那方克钦是好官还是贪官。 但这方孝直愿替父代受罪过,也是个孝顺的人,差不到哪儿去。 而此时,方孝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心中虽然恐惧,可还是强忍着虚弱爬起来,跪在床榻上,颤巍巍的道:“吴王殿下莫怪,草民并不是嘲笑殿下的意思!” “哦,你不是嘲笑本王,还是夸赞本王不成?”朱钧淡淡道。 方孝直不明白吴王为什么会救自己,但是想来,他也不是什么坏人,而且来京城后,即便在牢狱中暂押,他也听到了不少跟朱钧有关的消息。 什么两肋插刀及时雨,重情重义六贤王,说的都是他。 “罪民用词不当,请吴王殿下责罚!”他也没有狡辩,“但是在草民心中,殿下是一位贤王!” “本王还以为你会据以力争的狡辩!”朱钧对眼前这个瘦弱的年轻人来了兴趣,他几乎跪都跪不稳,说一句话,就大喘气,可看他的眼神里,并没有太畏惧,那眸子依旧明亮。 “口误就是口误,疯这个字,说破大天,也不是什么好字!”方孝直道。 朱钧招了招手,下人端来了熬好的粥和一碟子小菜,“吃了,恢复点力气在跟本王说话!” 方孝直看着眼前的白粥咸菜,喉头也不断的耸动,他肚子里空了太久了,哪怕是一碗粥对他而言,都是山珍海味。 他连忙从床上爬下来,房间里温暖如春,脚下的地毯很柔软,他那黑乎乎的脚甚至不忍心踩下去,接过粥,他跪在了地上,“谢吴王殿下!” 旋即嗦喽一声,喝了起来。 因为父亲被诬陷,他流放的路途并不顺利,要不是他年轻,怕是早就死在路上了。 就像这一次,要不是运气好碰到了朱钧,他可能就无了,哪能喝上热乎乎的白米粥? 可能是饿极了,他几乎感觉不到烫,一碗粥下肚,浑身都暖和了起来,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 可朱钧却没有再让人给他送粥,而是道:“一次性吃太多,容易把你撑死,这鸡汤煲的粥很补,你应该有力气说话了! 说说你的事情,你父亲的事情,但是一定要实话实说!” 方孝直感激不已,看向朱钧的眼神更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给他,他知道,这是个好机会,一旦朱钧伸手帮忙,他一家子都有救了。 “请吴王殿下给草民伸冤做主!”方孝直五体投地道。 朱钧坐在那里,“慢慢说!” “是!” 方孝直尽可能的捋清楚思绪,然后道:“罪民的父亲乃济宁知府,方克钦。 神武三年,罪民父亲被陛下赏赐,授予济宁知府一衔,这五年间,不敢说呕心沥血,却也是矜矜业业,一日不敢怠慢。 若殿下不信,随时可以去济宁暗访,百姓会给出答案! 然因罪民之父因为太过清廉,不肯同当地的官吏同流合污,经常被那些人欺上瞒下。 神武八年春,我父进京,还得了陛下的夸赞。 然同年的五月,我父便被曹县知县程贡联络其他官僚集体诬告。 以至于我父被朝廷贬斥。 根本原因是因为那程贡在为不谋其政,被我父亲打了板子,怀恨在心。 可调查案子的杨御史是程贡的朋友,查来查去查不出我父的问题。最后,杨御史捏造说,我父为自家取暖盗用了官府两百斤炭和柴草。 吴王殿下明鉴,即便我一家人住的居室简陋到遮不住雨、挡不住风,也并不妨碍我们一家抱团取暖。” 盗用官家两百斤炭和木柴,一知府被罢免,儿子带其受罪流放,乍一听是不是很可笑? 可这就是神武朝的常态。 贪污十两就要剥皮填草,这两百斤炭,操作得当,足以弄死方克钦! “如果本王没搞错的话,你们是浙东人?” “回吴王殿下,草民一家是浙东宁海县人!”方孝直道。 “你爹现在在哪里?” “回吴王殿下,被下放至浦江县劳作!” 朱钧点点头,这件事并不简单,“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