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愣了愣,“陛下,此举是可行,正如那谢晋所言,若是成功,大业便占得先机,被天下文人所认可。 对咱们大业而言,好处非凡。 但陈汉和张周不是傻子,他们不会任由他们的才子佳人过来,若是他们以通敌叛国之罪来震慑,那么恩科诏书,就无用了。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这两国会被那些文人所恨。 其次,就算那边有人过来,怕是人品道德也是参差不齐,若是其中有敌国的细作,混入朝堂,窃取朝堂的机密,那对大业而言,是天大的损失。 最重要的是,若是他们接触到陛下或者太子,那无疑会增加风险。 臣以为,圣天子不坐垂堂,此法虽好,风险却更大。 望陛下三思!” 说实话,若是朱远章真这么做了,那拱卫司得忙死,一旦出现纰漏,他这个拱卫司首领,就死定了。 要是那些人进入朝堂,让他们去当个九品芝麻官,他们必然会叫嚣自己不受大业尊重。 所以为了已示看重,必然会有那么几个人进入翰林院,或者其他清贵的机构,这些都是能接触到太子或者皇帝的,要是突然暴起,那就完了。 朱远章默默点头,心中也是忧虑参半,这办法虽然好,却未免有些烂漫了。 但是他又有些舍不得,就算短时间内开不了战,也拿不下蒙元残部,那也可以先把天下文人的心抢过来。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朱钧其实也想过这件事,之所以没有提,就是因为操作空间太小,风险太高。 “拱卫司继续扩展,人手还是不太够!”朱远章深吸口气,他本想把杨先提上来,让蒋环上来,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咱给你半年时间,想办法收集陈汉和张周那边读书人的信息!” 杨先一听就知道,这位爷并没有熄了开恩科的想法,甚至更加急切了。他心中暗暗叫苦,却不敢表现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半年后开恩科的事情一定会提出来。 出意外的话......他就会被合理的处理掉! “是陛下!” “走吧!” ...... 而另一边,朱钧带着谢晋回府,享受过苏奴儿母女二人的细心沐浴后,身心痛快。 李吉霸已经恭候了一会儿,见朱钧出来,急忙过去汇报情况。 “他是谢晋,不是解缙?”朱钧愣了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也是,这个世界跟自己所熟悉的世界很相似,可似是而非,对历史的走向,很难让他占据先机。 不过,他虽然不是解缙,可其他的都符合,而且有意思的是,他成了谢氏支脉的人。 还成了徐进达的远亲,这么说起来,他跟自己也有点关系。 “那小子认错了?” “可不,还让我们别打脸,一会儿他还要去信国公府,求他的姑父进宫谢恩,免得不好看!”李吉霸笑了笑,道:“殿下,这小子倒是挺机灵的,脑子好用,调教得当,也是个人才。” “骂了我还想全身而退?”朱钧他自问自己是个心胸广阔的人,换做一般人,这谢晋早就凉透了,他是个好人,所以让他替自己打一辈子工吧。 “他同方孝直年纪相仿,就让他们一起读书,让小方好好感化他!”朱钧道。 方孝直沉稳,遭逢大难,在最烂漫的年纪看到了人心的险恶,所以老成的很。 谢晋初出茅庐,机灵,胆大,脑子好用,这两人倒是互补。 另一个世界,他死在了冰天雪地里,这一次给他一个好结果,让他打工到死! 想到这里,他真觉得自己是个菩萨。 “是,殿下!” 李吉霸拱了拱手,随即离开。 很快,谢晋就被放出了吴王府,想起自己走前,李吉霸的话,他又愤怒又无奈。 “不就是一个伴书,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谢晋未来注定是状元,要封侯拜相,要将这一身的能力,卖给帝王,最差也是太子。 你一个疯王配吗?” 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说。 以后嘴上是万万不敢乱说了,今天鬼门关走了一遭,又挨了顿打,也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了。 此刻只觉得身心俱疲,落到了疯王的手上,还不知道会不会被玩死。 不行,他得自救。 可谁能就他呢? 思来想去,现在能救他的,也只有那素未谋面的堂姑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