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大宁宫,皇帝正斜躺在龙椅上,旁边还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 这女人是先皇的妃子,也是个极为妖娆妩媚的女子。 王保保心中叹息,这种事若是放在以前,他高低得说两句。 而现在,他根本不敢说。 “微臣,参见陛下!” “平身吧!”爱犹识理达腊淡淡的说道:“太尉,这大冷的天,你不在家里呆着,进宫做什么?” 王保保没有起身,而是跪在地上,继续道:“陛下,双城总管李子春之子李成桂,前往大业贺寿,俨然已经投靠了大业。 如果不发兵镇之,会出大事的!” “哦,朕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爱犹识理达腊瞥了瞥嘴道:“这件事你不用管,朕自有分寸。” 见皇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王保保心中更是焦急,“陛下,若是朱老四跟李子春双面夹击,应昌危矣!” “朕说了,这件事不用你管!”自打收拢了兵权后,爱犹识理达腊就膨胀了,唯我独尊,而且这件事,有内情,李子春已经上书,说这是计谋,到时候设计将朱镝拖进陷阱。 他丝毫不担心,但是这个中的内幕,他是决口不会向王保保说的。 “陛下,万不能掉以轻心......” “太尉啊,相比这件事,朕倒是有一件事更好奇!”爱犹识理达腊面看着他,“朕怎么听说,你跟大业沟通密切呢?似乎还收了你新妹夫,大业吴王的礼物是吗?” 王保保心里咯噔一下,这件事他做的那么隐蔽,皇帝怎么会知道?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陛下,微臣对大元,绝无二心,这些都是那些佞臣特地散播出来,污蔑微臣的,请陛下明察!” 爱犹识理达腊不由笑了起来,“这可不是污蔑,朕要是没有掌握证据,也不会说了!” 说到这里,爱犹识理达腊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中满是冰冷,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肃杀起来,“太尉啊,先皇临终前将中兴大元的重担托付给你,是何等的信任呐。 就算是朕,对你也是颇为的信任。 可是朕没想到,你居然吃里扒外,果然,你身体里留着中原人的血液,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对得起先皇和朕的信任吗?” “陛下,微臣是百分百的蒙元人,身体里流的也是黄金家族的血液啊!”王保保刚想说出内情,却被爱犹识理达腊厉声呵斥打断了。 “你撒谎!”爱犹识理达腊做起了身,怒视着王保保,“你们一家人,全都是中原狗,自我蒙元入主中原后,你们这些中原人就无时无刻不想着将我们驱逐。 该死的东西,我蒙元将你抚养成人,培养成人才,给了你们最高的待遇。 可这不是你欺骗朕的理由!” 他拿起案牍上的笔洗,重重的朝着王保保砸了过去。 砰! 只一下,就砸的王保保天昏地暗,鲜血淋漓。 “陛下,这都是外人的污蔑,事情的真相......” “朕不想听你狡辩。”爱犹识理达腊愤而起身,“朕此前便知道你的身份,可朕还是信任你的。 你倒好,居然吃里扒外。 如果你不是中元人,朱远章如何会如此疼爱你的妹妹。 他如何会收你的妹妹为义女? 又再次将她许配给自己的嫡子呢? 你以为你做的很隐蔽对吗? 可朕早就盯上你了。 你是不是觉得朕冤枉你了? 那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爱犹识理达腊将一本厚厚的册子甩了过去。 额头剧痛的王保保强忍着痛苦,颤巍巍的捡起了册子,这册子里,居然是他们家和走私商队来往的记录。 不仅如此,其中还记录了朱钧送给他的盔甲。 内里居然附上了观音奴的信笺副件。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皇帝,“陛下,微臣......” “王保保叛国,当斩!”爱犹识理达腊根本不听他废话,紧跟着偏殿出来身着盔甲的禁军,蛮横的将王保保打翻在地,然后扣押了起来。 而外头也传来了脱因帖木儿的声音,“陛下,为什么要抓我们,我们家忠心耿耿......” 伴随着一声痛呼,脱因帖木儿的声音,生生被打断了。 王保保看了看禁军,又看了看皇帝,此时的他脑袋成了浆糊,整个人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