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小事?什么又是大事?”朱钧道:“事关咱们家生意的事情,那就是大事,若是正常的竞争,你不用来告诉我,我也懒得管。 可如果是被人欺上门,那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沈二宝吓得跪在地上,“小的有罪,请六爷恕罪!” 见沈二宝跪地,秦艳茹更是一惊,心中越发笃定内心的猜测。 这位贵人说了,这是咱们家的生意。 明眼人都知道,沈家现在已经并入了吴王府。 这贵人一句话就能吓得沈家二爷下跪认错,身份呼之欲出! 她压下心中的震撼,随之而来的便是激动,甚至因为过于激动,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 她脑海中闪过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可最终还是偏向于悲观。 这贵人身份如此吓人,她虽然是扬州三钗之一,可对贵人而言,不过是玩物罢了。 她这等身份,如何高攀? 更别想登堂入室了。 哪怕做贵人身上的一个摆件,她都没有资格! “起来吧,说说怎么回事!”朱钧道。 “那巡检司的人,隔三差五就过来查,说是查,实则是要好处,若是不给,这盐也别想兑了。 咱们家影响。 可这都不是根本原因!”沈二宝看了一眼秦艳茹,没有说下去。 朱钧拍了拍秦艳茹,“你去 “是,奴婢就在知道接下来的话不是她能听的。 等秦艳茹离开后,沈二宝才继续道:“这扬州府知府,唤做童权,准确的说,这童权还管着都转运盐使司,可谓是位高权重。” “哦,这可少见了,从三品的都转运使,兼任正四品的扬州知府,此人倒是很有能耐嘛!”朱钧道。 按理说,这两淮都转运盐使司品级上是要比知府衙门高半级的,又因为盐场是国家的主要支柱产业,所以就更重要了。 而扬州这个地方,自古都是个富庶地,正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百花银,说的就是扬州知府。 虽说现在的扬州远比不上以前,却也不可小觑,油水必然丰厚极了。 而且扬州知府,是少数几个能够直接将奏折单独呈给皇帝的人,地位上本就比其他的知府要高一些。 两项权柄于一身,这个童权,不一般。 “没错,此人是浙东童家镇的人,那童家镇,是江南有名的儒家镇,此人兄长,名为童立,建石镜精舍,聚六经群书数百卷,是极为有名的学士。 那童家镇单单是童姓就超过了三万人,着实厉害。 因此童家,在浙东,也是十分的有威望。 当年陛下起事,童家人人缩衣节食,故此,童权十分得陛下信任。 这些都是我爹说的。 再加上童权背后乃是浙东一脉,所以......加上他们推波助澜......” 朱钧顿时了然,“原来如此,这背后竟是浙东一脉,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是两袖清风,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就把这天下最富庶的地方啃下来了。” 事实上,天下重心南移,是大势。 八百里关中的确肥沃,可经过千年的开垦,早就不复从前了。 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利字。 “他们之所以刁难沈家,是想让沈家站队是吗?” “殿下英明!”沈二宝点点头,“咱们沈家的根基还是在浙东的,所以有些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可现在,沈家并入吴王府,再去站队浙东一脉,就不合适了。 而且,每年还要上交数万两白银。 这银子都是要经过殿下的,自然不可能上交。 去岁,咱们便没有交钱,于是......就开始整我们了。 扬州只是其一,咱们家在浙东的生意,更是被打压的狠。 不过,有殿下,他们也不敢太过分,但是暗地里使绊子,是必不可少的。” “资本的萌芽这么快就露头了,还是官商勾结的资本萌芽,官老爷们两袖清风,高高在上,却要世人的供奉。” 朱钧摇摇头,难怪另一个时空的明会被党争消耗,一个偌大的国家,收不上来五百万两税收,何其可笑也。 官商勾结,资本已经发芽了,国与他们无所谓。 首当其冲的就是卖国求荣的八大红顶商人。 永远不要奢望资本有良心。 所以放纵资本的同时,也要遏住资本的喉咙,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