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老臣无德,不足以担任太子师,也不足以担任大学士,恳请太子殿下准许老臣告老归乡!”宋廉摘下了自己的官帽,跪在了地上,眼神之中满是决然。 “臣等无能,无法阻止奸人害国,既如此,臣等请辞,归野......” 宋廉背后,数十个官员有样学样,摘下官帽,跪在地上。 朱钰神情严肃,“你们这是在逼我吗?” “老臣不敢!”宋廉道:“今日吴王持剑杀九品巡检,斩从三品运转使,来日,还有谁是吴王不敢斩的。 吴王斩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巡检一个运转使,还是我大业的国法。 臣等无能,既阻止不了吴王,也改变不了陛下的心意。 如此,也无颜继续留在宫中,尸位素餐。” “请太子殿下同意!”众人齐声道。 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越来越多的官员跑进东宫,跪了下去。 眨眼的功夫,跪在地上的人,就超过了百人。 朱钰心中冷笑,他也收到了朱钧的奏折,扬州的乱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些人上下勾连,企图构陷一位亲王,这不是胆大包天是什么? 就算是寻常的案子,伪造冤案,参与者都要尽数株连。 更何况这件事还涉及到了一位亲王。 沈家造假盐引,资敌通匪,更是让人贻笑大方。 吴王府一年谋利二三百万两,看得上造假盐引那点利润? 资敌通匪更是子虚乌有,海匪靠海,海水取之不竭,煮海变盐,哪里还需要冒险去扬州运盐。 沿海地区的私盐,一直难以禁止,海匪又不是傻子。 也亏了朱钧误打误撞,先去了扬州,若不然,这件事闹上来,该如何处理? 这些人以为逼宫就有用,那他们就错了。 若是一般的小事,也就罢了,可这已经触碰到了朱钰的底线了。 今日他们敢构陷亲王,来日是不是就敢对他这个太子指手画脚? 淮西一脉也好,浙东一脉也好,都是他们手里的刀,可若是这个刀对向主人,那就折了! “好,既然你们要请辞,那孤也不拦着,人各有志,诸位慢走,孤就不送了。”朱钰道:“来人,把孤的消息传下去,谁还想请辞的,不用过来了,直接上交辞呈便可。 孤都允了。 但是走之前,要把手中的事务交接好,不日,孤便会拟定顶替的官员。 都下去吧!” 众人全都懵了! 这不对啊。 太子怎么一句挽留的话都不说,就这么同意了? 宋廉也是一愣,“殿下.......” “宋先生,孤向来敬你,但是敬佩的是你的为人和学识,断案并不是你的专长,所以不要人云亦云,这样只会连累你,将你数十年积累的名声毁于一旦!” 朱钰深深看了宋廉一眼,“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宋廉只觉得心口一阵气闷,“殿下,老臣......” “太子殿下啊,您还要纵容包庇吴王到何时啊!”一个官员起身,“难道要我等撞死在这里,您才会看一眼我们这些拳拳之心的忠臣吗?” “死并不能证明你们是对的,审案更是如此,事情昨日发生,扬州知府审案,漏洞百出,你们是知道真相还是亲自办理的案件? 一个个犹如亲眼所见,便料定沈家乃是奸贼。 孤要铁证,而不是这些一戳就破的谎言。 至于那九品巡检,三年贪墨万两银子,只是杀了他已是便宜了,若是凡在孤的手里,一定将他凌迟! 父皇给了老六先斩后奏的权力,他怎么就没有斩奸的资格了? 还是说你们怕了,因为老六不讲规矩,你们害怕这剑落在你们头上?” 朱钰的话让众人哑口无言,可他还在继续,“今日就算你们全都撞死在这里,亦是不能让孤动摇。 等到日后真相出来,若是老六真错了,孤亲自为你们证明。 若是他们错了,孤要让你们遗臭万年! 既然做好了逼宫的准备,就要承担后果,统统给孤滚下去。” 朱钰的话让在场的人脸色发白。 连死谏都不成了。 谁也没想到,太子和皇帝会如此的坚定。 “回家好好等消息,要是敢呼朋唤友,口伐笔诛,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