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舍去一条命,这里就会血流成河!”邓处善笑着道:“想必钱老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也不会看着这些无辜的人受难。” “知府大人威胁小老头,小老头可不禁吓啊!”老村长眼中透着一丝阴翳。 “这非是威胁,而是事实,朝廷开发直辖府的决心不可动摇,未来自南到北连成一片。 钱老是通情达理的人,其他人不懂,我理解。 但钱老肯定懂!” 老村长眯着眼睛,“若是我们不愿意要钱,也不愿意离开呢?毕竟发文说了,靠我们自愿!” “可以啊!”邓处善大笑道:“但是你总不能阻碍别人吧?我已经让人去调银子了。 愿意迁去城里的,今天就可以拿银子,不愿意迁走的,那就留在渔村。 不强求。” “知府大人算计的好啊,若是拿了银子,等去了城里,还不是随便被收拾!”老村长道。 “本府收拾的了一个人,难道还能收拾成百上千个人吗?钱老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个知府而已!”邓处善看着周围人,“本府立誓,愿意走的拿银子走,不愿意的人可以继续留在渔村,但是朝廷开发滩涂,以后也会避过你们。 好日子也会避过你们,日后过不上好日子,可不要过来埋怨我就是了。 话我就说这么多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信我,你们便拿银子,不信,你们就继续过着如今的日子便是了。” 周围人沉默了。 他们又不傻。 留在渔村真的好吗? 好个屁! 出海是那么好的? 他们家就那么好? 夏天热,冬天冷,雨天外面下大雨,家里下小雨。 碰上大风大浪天,谁敢出海? 有二百两银子,有城里的砖房,还有良田补偿,一家老小还能饿着? 老村长见状,心也沉了下去,他盼着邓处善来,是想把事情闹大。 可他没想到,邓处善居然如此能言善辩,胆大包天。 他可以感受到周围人的变化,一时间也是心急如焚。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让人把邓处善给杀了,然后裹挟这些人下海。 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种念头。 且不说不远处还有千余知府衙门的人,一旦邓处善出事,这些人很难成事。 搞不好把自己小命都交代了。 而且这可是实打实的造反,杀知府可不是小罪,朝廷一定不会罢休的。 还不如趁机筛选一批人,留下来的肯定都是愿意支持他的。 到时候这些人绝对可以成为中坚分子。 想到这里,他说道:“好,既然知府大人都这么说了,那小老头便信了。 不过若是日后和知府大人说的有半点出路,我们决不罢休!” 邓处善深深看了他一眼,“放心吧,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随后,他风轻云淡的站在那里,周围人看他的眼神更加的敬畏。 而那些看戏的百姓也都议论纷纷,“邓知府好大的胆子,居然一个人就进去了。” “也不知道谈的如何了。” 一旁的李香君道:“李兄觉得如何?” “八成是谈妥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放人!”朱钧道:“先不说这邓知府是不是个好官,最起码是个有胆量,能抗事的人。” “不错,的确有胆量,换做一般人,不会以身犯险的。”李香君道。 朱钧暗暗给沈二宝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让朱雀军的人不要动。 要是这些人有什么不对劲,他会直接让朱雀军的人动手。 不是信不过这些百姓,而是扬州一役后,让他明白,和平时期匪就是民,而乱时,民就是匪。 谁知道这些人里有没有人跟海匪有关系? 想必是有的,否则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有些时候,朝廷的策略是好的,可是架不住一些野心勃勃的人在背后挑唆,妄图谋取更多的利益。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幕僚拿着邓处善的随身官印,打开了府库,推着三万两银子就出城了。 邓处善交代,把事情闹大点,让所有人都知道,看清楚,衙门不是空手套白狼,更不只是说说而已。 渔村的事情本就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此刻得知知府幕僚推着银子离开,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