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是胡万荣一个人这么想,其他人看到金茂站在城墙上就都明白了。 大家都是一起出海的,凭什么你能好好的站在城墙上? 你既没有厮杀到最后一刻,也没有跟大家一起逃跑,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主舰的命令传来。 是进是退,亦或者是阻断骚扰,都没有。 要不是他们杀到一半觉得不对,怕是所有人都要留在那里。 说实话,输了就已经丢脸了,此刻他甚至弃船上岸,把剩下的那点脸,都踩脚下了。 不少人都是想明白了其中关节,一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 金茂也是心虚,所以也不敢说什么,让人打开门后,愤怒的他只能将火气撒在其他人身上,比如朴成河。 这一次大败,必须要有人跟他一同承担,否则就完了。 而这会儿功夫,朴成河才带着手底下的千户百户醉醺醺的过来,“老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喝个酒的功夫,怎么就敌袭了呢? 对了,你不是带兵出去迎击了,怎么又回来了?” 金茂气不打一处来,他刚死里逃生,这狗日的倒好,不紧不慢的,脸上反而一副不爽的样子,好像自己把他叫过来,耽误了他的好事一样。 “敌人突袭我怎么知道?我难道能卜会算?”金茂咬牙道:“敌人很凶猛,人数恐怕不少于六万,而且突然袭击,我们仓惶迎击,又少了你这个副万户,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守城已经是万幸了。 别说兄弟不够意思,这一战你要负责,若是守不住城咱们都要倒霉!” 朴成河浑身一颤,酒醒不少,“多,多少人,不少于六万?你确定?” “黑灯瞎火的,对方乌泱泱的,船只遮天蔽日的,放眼望去都是船,莫说六万,估计十万都有!”金茂心里很清楚,想要罪轻,就要夸大其词,把敌人的数量往多了说,越多越好。 对方十万打自己两万人,输了很正常。 要是一万人打自己两万人,输了,那就是大罪,怎么洗都没用。 他心说:“而且,我也不算夸大其词,天黑了谁知道多少人,我说十万,那就是十万人。” “十万人,那岂不是大业的水师倾巢出动了?”朴成河急的不行,“就咱们这点人,如何守的住?” “守不住也要守,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 “去求援呐!” 金茂冷笑一声,“这里距离复州也有二百多里,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两天。 而且对方还不一定回来,也就是说,咱们死守也没用!” 朴成河瞳孔微缩,压着声音道:“那要不咱们弃城逃了吧,对方这么多人,咱们守不住也是理所应当的。” 金茂就知道这朴成河是个草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朴不花看重的。 “往哪里逃,这些将士,这些百姓都不要了?” “我的意思是,带着将士们逃走,对方肯定不会杀百姓的,咱们手里有人,日后要是追究起来,咱们也有个说头。”朴成河现在只想逃离这里,有他干爹在宫里,自己肯定没事的,犯不着在这里死守。 一旦让大业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会弄死他。 “老金,你信我的,我肯定能保下你。”朴成河拉着他的手,急切道:“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金茂故作为难,“这不好吧!” “反正你方才那一战都输了,我听说只回来了一半人,那另一半人肯定凶多吉少。”朴成河道:“你罪不小,当然我也有罪,既然都有罪,那为何不把罪减轻一些? 敌人数倍于我们,抵不过也不是我们的罪。 当务之急,是应该保全实力,通知其他人,尽快让朝廷知道这边的情况。 如此咱们不仅无过,反而有功,你说对不对?” 金茂深吸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别看他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心里其实热开了花,对方有那种威力强大的武器,谁知道对方会不会用于攻城。 他此时胆子都被吓破了,根本就不想守城,而且犯不着‘为国捐躯’,他甚至在想,要是大业真的对北元发动总攻,他就改回自己的名字,然后带路,用功劳换取自己的未来。 任谁都知道,北元已经式微了。 良禽择木而栖,他为何不......先下手为强? 他看着满面喜色的朴成河,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不过,只是咱们逃走还不行,不如裹挟全城百姓离开,这些百姓有老有少,肯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