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轻薄,树叶簌簌。
苏桥举起双手,缓慢朝后退去,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陆瓷满脸嫌恶,“aha这种东西,都是无法控制自己的野兽。”
苏桥虽然但是,他说的没错。
按照设定,aha就是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野兽,尤其在面对oga时。
他们会被信息素影响,完全丧失理智,甚至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最关键的是,因为本身社会地位,再加上被过分推崇,所以陆瓷对aha的厌恶可以说已经到了骨子里。
“你的绳子没有绑好。”
苏桥指了指陆瓷压在身后的那个绳结,刚才为了看清楚到底是不是绳结脱落,她下意识凑近了些,没想到造成了误会。
少年面色微僵,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我去那边。”
苏桥下了树,换到另外一棵树上。
绑好绳子,苏桥调整了一下位置。
脖子上的伤口细微刺痛,她掏出小镜子照了照,发现那里已经被割出一条细线一般的痕迹,虽然血量不多,但单手一抹,氤氲开后,也晕了半只手掌。
幸好包里有急救物品,苏桥喷上药,裹上止血绷带,才稍稍感觉好受些,只是呼吸的时候难免会牵扯到伤口,又会引起一阵刺痒细密的疼。
她再次取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脖子。
白色绷带裹住脖颈,小镜子往旁边偏移,出现陆瓷那张精致漂亮的面孔。
他重新绑好绳结,闭着眼躺在她身后的那棵大树上,绿叶氤氲,月光皎白,却都比不过少年那张惑人的脸。
怪不得是主角受呢。
苏桥收起小镜子,按了按心口。
她对陆瓷的情绪已经没有之前刚刚进行临时标记时那么强烈了,就算刚刚实验性的用小镜子偷偷看他,也不会产生之前那种蓬勃的占有欲和侵占性。
果然,她对陆瓷的过分关注都是因为这个临时标记。
现在临时标记的效用时间已经过去大半,苏桥相信再过不久,她对陆瓷的关注就会彻底消失。
“喂。”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苏桥扭头,迎面有什么东西砸过来,她伸手接住。
“止疼药。”陆瓷话罢,偏头朝旁边睡了过去。
苏桥握着手里的药顿了顿,然后才开口道“谢谢。”
“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
“好。”
苏桥是被一颗小石子砸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正看到陆瓷拧着眉的脸。
真漂亮啊。
“轮到你了。”
啊什么
苏桥呆愣了一会儿,被林子里晚间的风一吹,才恍惚想起她现在正跟陆瓷在林子里进行野外生存训练。
黑乎乎的森林,伸手不见五指。
苏桥有点害怕。
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大学生啊喂
苏桥抱着双膝坐在粗实的树杈上,瞪大一双眼盯着四周。
旁边另外一棵树上的陆瓷已经睡了。
苏桥在心里默默属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这森林里晚上不会出现什么奇怪的野兽吧
苏桥努力回想了一下剧情,这片森林是皇家军事学院的私人领地,因为每年都会让新生进来历练,所以不会出现特别凶猛的野兽和危害到生命的生物。
想到这里,苏桥的心安定了一半。
另外一半随着簌簌树叶被夜风吹动的声音而跟着颤栗。
好不容易熬到晨曦初现,苏桥望着天际处出现的云霞,挂着两个疲惫的黑眼圈,重重松了一口气。
陆瓷背对着苏桥睁开眼。
他一夜未睡,眼底有细微的血丝,小刀也藏在袖口中,只要身后的人一有异动,他就能直接割断她的喉咙。
可一夜过去,她却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时不时的会突然叹出一口气,然后被身边的树叶吓一跳,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得,在黑夜中瞪大了一双眼碎碎念。
似乎是因为昨天晚上那误会一刀,所以陆瓷对苏桥的态度好了一点,当然,只是一点。
一夜过后,两人一前一后走,现在,陆瓷能接受苏桥走到他身边,时不时两人的袖子擦过彼此,苏桥都能听到陆瓷呼吸一窒的抽气声。
苏桥能理解陆瓷。
这是从小练出来的,深入骨髓的警惕,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好好活着。
苏桥稍稍后退一步,跟陆瓷拉开一些距离,给他自己的空间。
十月中旬的天,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炎热,尤其是在森林之中,昼夜温差大,晨间的温度和晚上的温度跟白日里完全不一样。
“要休息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