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眼泪流出来。 眼中水光潋滟,柳眉纠结地蹙起,贝齿紧咬着苍白无血色的嘴唇,这副柔弱的神情,沈烟仿佛受到天大的委屈。 若是其他男人看见了,百分百心疼的要死要活,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陆铮不会,他冷峻阴鸷的眼中,连一丝涟漪也没有。 而他亲自挑选出来的保镖,同样不会。 沈烟瑟瑟地看着面前满脸横肉的保镖,咬紧牙关一骨碌爬起来,推搡他,“滚开,你算什么东西!敢拦在我面前。” 保镖的身形如坚石,纹丝不动。 反倒是沈烟,因为太用力,反而被弹飞出去,又摔在地上。 这次,身体摩擦过石子路,雪白的手臂上被石子刮出一片血痕,金尊玉贵的娇娇千金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当即哀嚎起来。 “陆铮,好疼……”她不用演戏了,是真的钻心的疼。 “送她回去。”陆铮漆黑的眼眸在夜色中,幽幽如嗜血的恶狼,“不许她再出现在我面前。” 哪怕是虎背熊腰的壮汉保镖,在陆铮面前也战战兢兢,额头已经冒出一层细汗,忙不迭地抓起沈烟,往大路走去。 沈烟像个被老鹰抓住的小鸡仔,双脚颓然地蹬踢着地面,想要回到陆铮身边。 “陆铮,你忘了是谁把你带出深渊吗?!你忘了你自己当时有多凄惨,没吃没喝,都快要死了,是我的双手温暖了你,把你从黑暗的深渊,带回到光明的人世!” “……”保镖突然有点反胃想吐。 陆铮嗤笑,“不是你。” 沈烟满脸泪光,挣扎着喊道:“除了我,还能有谁?!” 陆铮一字一句说道:“一个你永远也比不上的人。” 沈烟如遭雷劈,难以置信,脸颊涨得通红。 “到底是谁,在哪里!我不相信!陆铮,你在撒谎,你为什么要撒谎伤害我和你自己?!”她凄声喊道。 陆铮向保镖递去眼色。 保镖赶紧加快脚步,拖走沈烟。 “陆铮,你怎么忍心丢下我,说好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呢!我那么爱你,你不可以丢下我,不可以违背誓言……” 沈烟搁这儿演琼瑶剧,奈何保镖根本不懂怜香惜玉,嫌她吵闹的太烦人,干脆地捂住她的嘴巴。 “呜呜呜……” 低低的呜咽声中,沈烟被拖上一辆黑色的轿车。 刺眼的红色车尾灯,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度假村的保安巡逻到这里,稍稍目睹了一点,惶恐地问陆铮,“对不起,陆先生,是不是有人骚扰到您了……” 陆铮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然后打电话给谢岩,“查一下我身边的保镖和度假村的人,是谁和沈家勾结。” 谢岩一听,心知大事不妙,严肃地应下。 陆铮在湖边踱步。 搬到度假村来住,他为的是不想被外界打扰到这里难得的温馨安稳。 没想到,有的人触手伸得挺长。 仗着那份所谓的“恩情”,想控制他一辈子? 陆铮冷酷地轻笑一声,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在眼中,犹如一把把雪光闪烁的利刃。 他会彻彻底底地折断这只手,摧毁沈家。 五分钟后,谢岩打来电话,“是丁祥,昨天轮班到他去度假村,有人看到他偷偷摸摸地在洗手间里和人发短信。我们查到他银行账户里昨天和今天,总共收到五万块钱,转账方是沈小姐的助理。” 陆铮问道:“处理了吗?” 谢岩道:“兄弟们最恨叛徒,冲去宿舍打断了他的腿,扔到沈家大宅门口了,有兄弟在附近盯着。” “嗯。”陆铮吩咐道:“过两天把他扔出江城,以后不许再有这样的事。” “是,陆总!”谢岩摸着额头的汗水,应道。 陆铮闭了闭眼,目光恢复宁静后才返回别墅,乔真她们正在快乐的吃吃喝喝,以果汁代酒干杯也能干出豪迈感来。 乔真最先发现陆铮回来了,高举着手臂挥舞着,神采飞扬地喊道:“陆铮,快过来干杯!” 陆铮彻底卸下心中的阴霾,融入其中。 高考即将来临,陆铮亲自开车,送乔家一家人搬回家里,医生建议家人们可以多陪伴乔母几天,有益身心健康。 以乔家的布局,很不适合偷偷摸摸地幽会了,让陆铮心里痒痒。 他推着行李箱,率先走进乔真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