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呢?” 封泽语气无奈,看着宿音惊呆的模样有些好笑,“我让她进来是想跟她说清楚。” 这也是宿音本来的想法,让封泽这个直接受害者来宣告苏小小的下场才是最合适的,但她没想过是现在。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封泽当初为了苏小小对抗全世界的场景还令她印象深刻,跟降智没什么区别。 就在她凝神思索的功夫,封泽继续道:“顺便我也想问问,她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宿音抬眼,便见穿着病号服的英俊男人面无表情,漆黑凤眸中闪现一抹狠戾。 封泽前段时间的行为太脑残,都快让宿音忘记了他的本性,他并不像外表那么矜贵自持光风霁月,相反,在必要的时候,他的手段会比任何人都狠辣。 宿音本想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封泽,但想了想,这种超出唯物主义范畴的事情很难取信于人,不如少费口舌。 她让保镖把苏小小放进来,以防万一,让他们继续守在了门外。 自己则站到门边,准备一有意外就摇人。 一挣脱束缚,苏小小就如同被放飞的风筝一样冲进了病房,在看到床上熟悉的男人时,又哭又笑。 “阿泽,你终于醒了……我好想你。” 说着,她飞扑上去。 眼见身材娇小的女人就要落到自己怀里,封泽眼疾手快地隔着棉被推开对方:“苏女士,请自重。” 苏小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要说她成功进入病房时还存着一丝和封泽和好如初的奢望的话,在看到他溢于言表的厌恶之后,这些奢望便都化作了飞灰。 丝丝缕缕的冷意像冰针一样刺着苏小小的心,衍生出无数惶惑、恐惧。 等她站稳,再看向封泽时,面上满是委屈,“阿泽,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封泽拧起眉,看着苏小小活像在看什么怪胎。 要不是他对过去四个多月里发生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恐怕也会被眼前这个女人的表演所迷惑。 但正是因为记得清清楚楚,才更显得荒诞离奇。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他脱离局面以第三者的视角去看,轻易便看出来苏小小的不安好心,可当时的他却像是中了降头一样,为了她和家人冷战,为了她疏远朋友,为了她公然违反公司规定…… 可事实是,他早就心有所爱,从年少时心里便藏着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 封泽的目光扫过站在门口百无聊赖的少女,又转回来落到苏小小身上。 原本,他是有机会和心爱之人相守的。 他曾对此很有信心,他们一起长大,在同一张饭桌上吃饭,沿着同一条路线上学,见过同一片风景,呼吸着同一片屋檐下的空气…… 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一切便都折戟沉沙了。 在办公室清醒过来的那一 刻, ♤♤, 封泽便喉间一哽,眼神沉寂下去。 “你做了什么……还需要我一一列举吗?” 苏小小浑身一僵,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浑身止不住地冒冷汗,小腿肚都跟着抽疼。 她做得那么隐晦,阿泽是怎么知道的?他知道了多少?要是全知道了…… 不,不对,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那么美好,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舍得和她分开的! 苏小小不确定封泽所知的信息量,压根没想过对方是在诈自己,紧张之余,根本控制不住自然的生理反应。 看在封泽眼中,便异常明显。 他脸色沉静,声音冷然。 “苏女士,鉴于你任职期间的所作所为,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其他公司派出的商业间谍,之后我会请代理律师对你提起诉讼。” 到了这个时候,封泽已经不想知道苏小小到底做过什么了。 假如她的行为触碰了法律红线,在他昏睡的这几l天,封父封母早把人送进监狱了,但他们没有,这就意味着苏小小钻了漏子。 既然对方没有遵守规则,那他也不必维持虚假的道德感。 提起诉讼只是幌子,更重要的是表明封氏集团的态度。 不论结果如何,都将不会再有公司放心聘用苏小小,至少在历城及周边省市是这样。 封泽出手不轻,却也没有赶尽杀绝。 比起这个,他更想让苏小小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一想到和对方共度的那些日子,他太阳穴便一突一突地跳动起来,强烈的恶心感在心头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