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市中心,令闻酒店。
作为天闻集团旗下的顶级酒店品牌,每座令闻酒店都堪称城市名片,无论建筑外观、设施、服务……皆是全球一流。
燕京这家令闻酒店开业近三十年,是全球首家,也是行业标杆,向来客流如云,不缺生意。
去年,集团决定将这家令闻酒店从内到外彻底翻新升级一遍,以迎接即将到来的令闻酒店开业三十周年庆。
按照计划,试营业本该在三月开始。
而现在已入四月,试营业却多次推迟。
眼看着三十周年大庆在即,燕京这家令闻酒店上上下下,都充斥着惶然、紧张和不安。
大堂内清冷空旷,大理石地面干净得光可鉴人,留守的职员不多,基本都知道内情。
一个个脸上的表情也就更忐忑局促了。
“要是这次还是不行怎么办?”
“前前后后找了三位来看,都说没事儿……可这哪里像没事儿的样子?”
“继续这样下去,咱们能赶在三十周年前开业吗?”
“所以这次闻董不是亲自出面了吗?”
“闻董来了!”
职员们一片哗然。
不过职业使然,能进令闻工作的,也无不是业内顶尖人才,不至于慌慌张闹出笑话。
他们脸上仍然保持得很好的冷静,只是偶然间从眼眸中泄露几分好奇。
毕竟,谁会对自家顶头大老板,国内首富,也是声名赫赫的传奇铁娘子闻舒庭女士不感兴趣呢?
虽说令闻酒店是闻董一手创立,但近些年集团业务铺开甚广,论这盈利能力,他们令闻酒店在集团内部排不上前三。
加上闻董开始逐步退居二线,将手里事情交给儿子闻总,也就越少来酒店这边。
在场的职员里,除了少数几个资历特别深的,曾经跟闻董近距离接触过。
其他的,顶多是在年底的集团大会上,远远瞧见过两眼。
这次能有幸正面接触,要说不兴奋,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都自发地整理起仪态,巴不得能在闻董面前好好表现,留下丁点儿印象就更好了!
很快,酒店大门步履飒飒地走来一行人——
为首的那位就是传说中的商界铁娘子,一如照片里的满头银发,面部轮廓深邃且凌厉,哪怕年过七十,依然能辨别出当年的风华绝代。
闻董身量高挑,没有因为年纪而缩水,踩着细跟鞋,一袭薄风衣随意且低调,浑身没有太多首饰,光是那身气势就足够增光添彩。
在众人的认知里,闻舒庭这样白手打拼出来的首富女强人,应该是不苟言笑、眼神十分慑人,一个眼刀能收割百万军的那种。
出乎意料的是,闻舒庭并非是这样。
尽管她骨相偏硬,天生的高傲冷漠像,但是在面对下属员工时,会不自觉带上淡淡的笑,气息亲近,将那份冷冲淡了绝大数。
并且,此时的她有些淡淡的疲惫感。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忙完很多事情,银发稍凌乱,风衣也有褶皱。
不过她一见到酒店负责人,就开门见山地问起情况:
“诸位大师都已经到了吗?”
负责人姓艾,是位四十过半的中年女性,刚毕业工作就到了闻舒庭身边,至今已有二十年。
作为闻董的心腹,艾总清楚地知道闻董对令闻酒店的看重,当下愧疚地低头,声音低落:
“已经到了,都在三号会议室呢。抱歉闻董。”
闻舒庭瞥了眼属下脸上的黑眼圈,淡淡道:
“好了,先解决问题。”
艾总忙不迭点头,因着闻舒庭就要往里走。
但闻舒庭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其他下属员工身上扫过。
而后,闻舒庭不疾不徐道:
“这些日子辛苦各位了。”
一群职员不由得高高提起一颗心,以为接下来会是闻舒庭的敲打责备。
谁知,闻舒庭下句话就是:
“……但这件事不是你们的错。如果报告问题属实,这种事情玄之又玄,我们这些外行人是防不住的。所以,我要在这里要感谢大家保护了自己,没有受伤,可以好好的站在这里。”
一众职员听了,当下热泪盈眶!
“闻、闻董!我们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能想的办法都上了,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没错!上周三晚上我守了一夜,在监控室睁着眼睛一刻都没敢闭眼,但是那走廊就是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血水,滴滴答答……特别恐怖!”
“还有顶层套房里出现的头发,那房间……分明没人住啊”
“小邹那天值班,忽然就叫不醒,好不容易把他拖起来,结果他直愣愣地就往外走,跟中了邪似的!”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请来的大师都说没问题,可这些诡异情况,都是实打实发生的!我们绝对没有撒谎欺骗!”
“就是!就是!”
起初是感激,后来就是争先恐后的抱怨、诉苦。
就像是小孩子被人欺负了,见到自家家长时,那种被撑腰,敢说话的感觉!
闻舒庭没有随意说两句敷衍过去,而是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