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却是被狠狠刺激到了!
“讹人?谁讹人了!我没有撒谎!”
中年男子气得情绪不稳,鼻翼一张一合,粗粗喘着气。
一时理智全失,直接将手里的包袱扔到地上,任由布结散开,里面的碎瓷露了出来!
然后,在周围人的惊呼声里,中年男子抓起其中一片较大的碎瓷,用锋锐尖头对准于既明的脖子!
“啊!!!”
周围响起慌乱的惊呼!
变故来得太快,好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来,已经眼睁睁看着于既明被那中年男子抓住当了人质!
男子神色癫狂失控,双目红得快要滴血,不断怒吼着:
“我没有骗人!我的瓷就是被这老头子撞碎的!就是他!”
伴随怒吼,男子手臂不断颤抖。
碎瓷尖头因此不小心划破了于既明的脖颈皮肤。
大家都看呆了,赶紧出声劝阻:
“兄弟你别冲动啊!”
“对啊,伤了人是要坐牢的!”
“报警快点报警!”
“……”
中年男子听得清清楚楚,粗壮手臂勒着于既明的脖子,往后连连倒退数步。
他用后背紧贴着墙,对着空气挥舞手里的碎瓷片:
“不准报警!不然我就弄死他!”
这下大家可傻了。
不知道是谁嘀咕了句:
“谁家傻蛋当着歹徒吼报警啊?”
那个被大家唾骂的傻蛋,已经钻进人群,逃之夭夭。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劝人的、想要帮忙的、站边儿看热闹的……
岁岁眼也不眨地看着于既明混乱里依旧镇定的脸,心想——
这就是她有缘人的劫难?
“这都什么事啊……”
身旁的岑广安,缓缓闭起因惊讶张开的嘴巴。
刚刚还在吐槽于教授的他,这会儿内心已经生出浓浓的同情。
同时又道:
“咱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那个男人应该没有撒谎。”
岁岁附和着点头:
“我也这么觉得!”
凌哲看向意见达成一致的一老一小,有些惊讶:
“真没撒谎?我还以为跟那些人说的一样,是故意讹人的。”
顿了顿,凌哲略显兴奋地说,
“那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我练过自由搏击,身手不错的!”
这是自告奋勇准备上阵了。
岁岁瞥他一眼:
“找警察叔叔呀。”
凌哲一愣:
“啊?”
岁岁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有事情当然要找警察叔叔呀!”
凌哲回过神,摁下蠢蠢欲动的心思:
“可那个男人,不是不让我们报警吗?”
岁岁有模有样地摇着小脑袋:
“笨!”
凌哲愣住。
岑广安被逗笑了:
“瞧见没有,你家小祖宗都说你笨呢!人家不让打电话叫警察,你不知道偷偷去啊,那边街口不就是派出所吗?让人在警服外面套个低调点衣服,悄悄过来!”
凌哲慢慢反应过来,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好的办法。
反正比他赤手空拳冲上去好多了。
这么简单的办法他怎么没想到呢?
凌哲领了任务,悄悄往派出所去了。
他前脚走了没多久,后脚,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群中间,就奋力挤出一个穿着陈旧衣裳、面容愁苦发黄的中年妇女。
“老徐!你在做什么!”
中年妇女发出惊叫,眼神阵阵发黑,似乎要晕倒。
那中年男人老徐看到她的到来,原先坚定对抗的心思,也不由得软化:
“你、你别过来……不关你的事儿!”
仍是疾言厉色,但语气明显比之前软化不少。
有眼色快的,猜出他们的关系:
“那是你丈夫啊?”
中年妇女含泪点点头,急得跺脚。
最后不管不顾,在大家的惊呼声里冲了出去!
好在,中年男子没有因为妻子上跟前来,就随随便便对于既明动手。
“你做什么你做什么!你不想要命了是不是?还不快点把这老人家放开!”
中年男子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不行……不行!这事儿你别管,自己回家去!”
中年妇女苦苦哀求:
“要回我们一起回,你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坐牢啊!”
中年男子表情恍惚了阵,大家还以为他动摇了呢。
结果,下一秒中年男子就怒吼着:
“坐就坐!现在我的瓷没了,没钱给小宝治病了……倒不如跟他一起走了!”
周围人逐渐听明白了——
原来这两口子是为了孩子治病来古玩街卖瓷器的啊?
可是。
“人家于教授不是说了赔你吗?”
有热心的大姐多嘴了一句。
中年男子面色变幻,紧抿着唇,没说什么。
但他的妻子眼见事态如此,却没有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