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池到底没找到合适理由,将调查方向带到玄门这块儿。
不过因为简林的坚持,警方也同意了公开岁岁失踪案。
按照警方的说法——
岁岁这张脸本来就被全国民众所熟知,绑架者带着岁岁去到任何地方,都可能被认出来,然后拍照分享到网上。
正所谓堵不如疏。
与其被民众发现,在网上闹得谣言四起。
不如警方主动公开案件进展,同时让全社会配合查案。
说不准会有奇效呢?
……原本一切都说好了。
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市里来了个小领导,直接将这件事给否了!
“要是被大众知道,事情闹太大,要怎么收场?那个谭勇,当初我就说不同意把临时监护权给什么剧组,把孩子直接送去福利院,他还信誓旦旦跟我保证……现在呢,果然出了这档子破事。等到上头领导追究下来!你们一个个地就等着吃挂落吧!第一个挨罚的就是他谭勇!”
这位领导的骂声,乍听是奔着下属们去的。
可是他就站在院子里,闻池简林这些该听到、不该听到的人,全都听见了!
有下属在悄悄腹诽:
“明明当初你也说挺好,可以宣传警方有人情味儿的一面……”
领导没有听见,他的想法也没人敢反驳。
这可难了。
闻池焦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想要不要给奶奶打电话,让她帮忙疏通一下其间的关系……
忽然。
一个消息落入他耳里——
当闻池看到初砚推开车门走下,差点儿以为是自己眼花!
“哥,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有什么事要办?”
闻池脱口而出后,自己都觉得好笑。
大哥来这偏僻的春山能有什么事情办?
所以……
闻池天马行空地胡乱猜测着:
“你该不会是因为接到我的电话,知道岁岁出事特意赶来的吧?不是吧?”
他为自己夸张的想象力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笑不出来了。
因为初砚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好似在回答他。
闻池一下子有些混乱。
不管他再怎么重视岁岁。
可是,不久前,大哥才坚持拒绝了他的收养提议。
又怎么会放下燕京那么多的公事跑到春山来?
除非……
闻池惊讶出声:
“你什么时候认识岁岁的?”
“机缘巧合。我也没想到,我认识的岁岁,就是你说的小女孩儿。”
初砚解释道。
闻池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微妙的失落。
初砚忽然抖了抖西装外套的褶皱,眼尾上挑,面容冷峻:
“那个人,那个叫钱辉的家伙,他在哪儿?”
不熟悉初砚的人,或许会误以为初砚的语气很平静。
而真正了解初砚的,比如闻池,才会知道他现在压抑着滔天的怒意!
打小根植于骨子里的血脉压迫觉醒,闻池一个激灵,条件反射指了指身后院子。
初砚二话不说,迈开腿就走。
他身形挺拔修长,矜贵而睥睨。
裹在西装裤里的大长腿,硬是踩出千军万马的凛凛气势。
所到之处人人侧目、退避。
议论声细碎而起:
“那人是谁?”
“不知道,突然走进来的。”
“会不会是资方的大领导,这气势和穿着打扮都不一般哎。”
“我刚从门口过来,听见闻池叫他哥。”
“闻池的哥哥?不是说闻池家里很穷吗?这哥哥看着不像是没钱的样子。”
“到底怎么回事?”
“啊啊啊,他直接往审讯室过去了!”
在低低的惊呼声里,初砚强硬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哐当!
钱辉骤然从昏昏沉沉里惊醒!
好巧不巧,那位小领导到来后没多久,把一堆人暂时叫去隔壁房间去了。
所以此刻的审讯室里,除了钱辉没有别人。
在黑暗里呆了足足十几个小时的钱辉,乍然见到阳光,面色虚弱惨白的他,立刻激动起来,手腕上的手铐哗哗作响。
“我真是冤枉的!我是被人利用了!不关我的事啊!”
钱辉嘴里嚷嚷的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跟魔怔了似的。
配合他被闻池打肿的左脸,看起来可笑又滑稽。
冷得快要结冰的嗓音响起:
“就是你?”
钱辉茫然抬起脸:
“你是……谁?”
“岁岁的哥哥。”
二话不说,初砚朝着钱辉的脸狠狠挥出一拳头!
这一拳刚好砸中钱辉右脸,让他的两边脸颊迅速对称地红肿起来!
“啊!你谁啊!快来人啊杀人啦!”
钱辉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拼命往后仰起躲闪。
偏偏他被警察用手铐和椅子绑在一起,这一动作,直接让他连人带椅摔倒在地。
隔壁房间闻讯赶来的警察们,先是看到了初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