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椅子靠背翻到后面几排,三两步冲上去。臣晨想拉他,却慢了一拍。
云子石一拳打断陈国良的鼻梁,一拳打断孙招娣的肋骨,两拳打到二人吐血。闷哼声,拳击声,惨叫声,声声不绝。
陈烨躲开老远,不敢拉架。他怕云子石连自己也一起打。由此可见他的心性之凉薄。连父母也不过是他的工具,他此生唯一爱的人只有他自己。
数分钟后,云子石甩甩拳头上沾染的鲜血,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
陈国良和孙招娣鼻青脸肿地瘫坐在椅子上,颤巍巍的手指着云子石的背影,想骂却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舞台上,深坑里的火焰忽然蹿上半空,发出轰隆隆的声音,那是孙招娣的仇恨在燃烧。热浪滚滚而来,连台下的观众都被烤焦了发尾。
看着王雨薇绝望的脸,云子石拍拍脑门
() ,惭愧低语,“妈的,好心办了坏事。”
顾宏叹息一声。
臣晨早已料到是这个结果,脸上没有表情。
孙招娣瘫坐在椅子里,胸膛起起伏伏十分剧烈。她用怨毒的目光盯着云子石的后脑勺,然后恶狠狠地看向台上。欺软怕硬是她的本性,她对付不了那个强壮的男人,却能对付舞台上的儿媳妇。
火焰蹿升得更高,凝聚成一条粗壮的毒蛇,发出嘶嘶声。
王雨薇看看这条火蛇,又看看孙招娣,缓缓扯开一抹惨笑。
真是眼盲心盲!她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婆婆是一条毒蛇?
“掏(跳)!”孙招娣被打断的两条腿站不起来,只能瘫在椅子里,瞪着怨毒的眼,用打掉了所有牙齿的嘴含糊不清地下令。
见王雨薇连连后退,她的语气像索命的恶鬼,“快掏!(快跳!)”
陈国良也被打断双腿,行动不了。感受到老婆子的急切,他也催促,“快跳!”
这哪里是什么公公婆婆,分明是黑白无常。
陈烨站起身,呵斥道,“团长,你快让她跳下去!我的钱不能白花!”
胖老头看向王雨薇,伸手道,“王小姐,请。”
王雨薇想后退,与她融为一体的竹竿人却操控着她的身体慢慢走向火坑。
“这火坑你早几年就已经跳了,怎么现在才害怕?”胖老头满脸不解。
王雨薇猛然抬头看向他,眼珠子微微一颤,两行悔恨的泪水便落了下来。是啊!她早已经在火坑里了,她怎么才知道害怕?
原来她真的是一个小丑!
梅希望走向火坑。
胖老头闪身挡住前路,举起话筒说道,“演员表演的时候,任何人不能干扰。”
这又是一条新的规则。无形的力量变成绳索,捆住梅希望的双腿,让他再也不能靠近火坑和王雨薇。他想救人,但规则不允许,而规则是连神明都无法反抗的存在。
梅希望伸出手,拽住胖老头尖翘的胡子。
“哎呀呀,疼疼疼!”胖老头踮起脚尖,向上歪脑袋,顺着梅希望的手施加的力道走了几步,唯恐自己的胡须被拔掉。
“在这个舞台上,只有演员能表演节目吗?”梅希望问道。
“那当然!”胖老头护住自己的胡须,哼哼唧唧地答道。
“这是规则吗?”
“是的!”
“那我是演员吗?”
“你是个混蛋!”
梅希望用力扯了扯胖老头的胡须,指出问题所在,“你不承认我是演员,那你为什么让我表演节目?你违反了规则。”
规则之力凝聚成无形的重量,沉沉地压在胖老头头顶。他制定的规则,连他自己都不能违反。倘若他不好好回答这个问题,规则之力会将他碾压成肉饼。
“你是你是,你当然是演员!”胖老头急切地喊。
梅希望,“演员可以在这个舞台上表演
节目吗?”
这是什么车轱辘话?你有完没完?胖老头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是的是的,演员可以在舞台上表演!”
“那我要表演一个魔术。”梅希望这才放开胖老头的胡须。
胖老头连忙往掌心里吐了一些口水,仔仔细细地涂抹在胡须上。
梅希望看看自己捏过胡须的手指,露出懊悔的表情。
臣晨摇头失笑,从衣兜里摸出一包湿纸巾,抛上舞台。
梅希望接住湿纸巾,腮边的梨涡开心地若隐若现。他抽出一张香喷喷的纸,把自己的手指擦了又擦。胖老头又吐了一口唾沫,把自己的胡须涂了又涂。一老一少动作滑稽,表情也滑稽。
王雨薇又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时间。
竹竿人已经控制着她走到火坑边缘,火坑底部是涌动的熔岩和游走的火蛇。视野里一片赤红,面皮上一阵滚烫,热风轻轻一吹就烤焦了头发、眉毛和飞扬的裙摆。
站在边缘已是如此,掉进去又会如何?
王雨薇眼瞳颤颤,泪珠滚落。
两行泪水还没流到下颌就已经被热浪舔舐干净。脸上滚烫,细胞在剧烈的疼痛中被高温蒸干,变成一块皲裂的死皮。
王雨薇看向还在整理胡须的胖老头,多么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