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羽川和仗着自己分析出来的可能性事件兴高采烈,在20号回到东京,等待酒厂主动找上门。
那边接到博士的任务的贝尔摩德困惑归困惑,但审视过后,决定让威士忌小组去完成这一任务的前置条件:接触目标人物羽川和。
相比由一个陌生人认识到熟悉的流程,已经认识的人显然能更为自然地获取目标的信任,以便于引导其与琴酒的“相遇”。
组织成员会面的酒吧永远都气氛静谧,吧台后的调酒师有着做睁眼瞎的绝活,任何诡谲恶毒、残酷无情的交谈都不能让他动容。
“随便什么方法,你们要和这个人成为能够一起出行的朋友。”易容成一个黑发女人的贝尔摩德对威士忌三人组说,神态漫不经心,“虽然没有时间门要求,但我想你们不会故意拖延吧?”
圆桌上除了四杯酒和装饰性插花之外,只有一张照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侧头出神,任何外物似乎都无法打扰她,好像处在一个无人可碰的世界。
威士忌组:“……”
“恕我冒昧……”苏格兰并不掩饰自己的困惑,斟酌着道,“这个人,称得上无害吧?有什么不对么?”
以他表现出的温和性情、与羽川和的短暂交流看,他确实有这个资格询问。
黑麦和波本符合人设地沉默着,心中的困惑在回忆过后反而更多。
难不成是因为那个被琴酒评价为有问题的红棕发男人?又或是她上次在剧院被组织注意到了?
但即使这样,“接近而降低目标戒心”的手段也近乎温和和谨慎,实在不像组织对盯上的人的做法,这似乎也表明羽川和本身的无辜……又或者是藏有更复杂的某些秘密。
“我也不知道哦。”贝尔摩德轻笑着说,“说不定任务的下一步,我们就能得到答案了。”
博士交予的照片印证着一件事,羽川和在学生时代就已被组织的情报人员记录,而她显然没有被拉入乌鸦的巢穴,平静而正常地长大,直到现在才被从故纸堆里翻出,用来试探如今的TpKiller。
毫不客气地讲,贝尔摩德在短暂的间隙里猜测这个女孩属于琴酒无人知晓的过去,但这又与她听闻的某些消息对不上:博士对琴酒的“关照”出于研究者对作品的关注,而这名老人在二十年前乃至三十年前就已经是组织的研究员——即使此前稀少有人知道他,似乎是专门研究妖怪的缘故。
如果琴酒真的有过平常的生活,那么他是怎么成为博士的“作品”的?普通少年误入黑暗深处的悲剧吗?
只是想象了一下,贝尔摩德都觉得恶寒,便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这个猜测。
无论是五年前的金发少年,还是现在的银发男人,所有接近、并和他产生交流的人都能窥见其身上令人胆颤的一种特质:对一切生命和正常秩序都漠然置之的冷酷。
那种冷酷绝非突逢巨变的人才有,而是个体对一切的天然漠视——有时候贝尔摩德甚至错觉琴酒处于人类之外,本质上是披着人皮的、在人类社会中肆意践踏规则的别的东西。
很少有人这般让她悚然,即使是反社会分子。
所以她是真的在期待接下来的任务中能获得的答案,但对面的三个男人似乎认为这只是面容不明的神秘主义者惯常的打太极,她觉得有趣,依然不准备多说。
“毫无挑战性。”波本伸手扣过照片,像是眼不见心不烦一样地说道,“说是要调查奇异事件,但现在却被安排去接触普通人?真是……”他啧了一声,“太会使唤人了吧。”
“因为你们认识。”贝尔摩德轻快地说,“公费度假,那样无害又好相处的人,接触起来也很舒服吧?”
“听上去你在期待我们接触那个女孩。”黑麦淡淡地说,素来沉默的男人神情不见任何波动,话语似乎只是普通的感叹,“下一步的答案很有意思么?”
“敏锐的判断。”贝尔摩德赞叹地合掌,“当然,也许她真的无辜,是这个世界上随处可见的、正常生活的人。但当我看见她的照片时,就表明她具备某种我们不知道的价值。”她轻轻点了点酒杯的底托,指甲与玻璃相触的声音清脆,仿若一道细微的判决声,“而某人会是这项价值的另一个参与者。”
气氛再次归于沉寂,没有人问她口中的“另一个参与者”是谁。
无论他们是何种想法。
***
白日里的交流只花了很短的时间。
威士忌三人组的安全屋在夜晚时亮起灯,三人将目标的照片摆在茶几上,严肃地开始研究这项任务该如何进行。
“苏格兰,拜托你了!”波本诚恳地说,紫灰色瞳孔的下垂眼让这番意味更为真诚,“那个人明显对你印象良好,不要客气,不要害羞,大胆地去吧!”
旁边的黑麦说不出恳求的话,举起倒了热茶的杯子对着猫眼青年晃晃,神情郑重,道:“交给你了,苏格兰。”
苏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