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家庄园离古家别墅并不远,驱车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 去的路上,夜寒梅抓紧时间给云念念补课。 “不要跷二郎腿。”夜寒梅表情严肃,“以后你会是夜家的少主夫人,要仪态优雅,你见过哪个豪门夫人跷二郎腿的。” 云念念脸蛋一红,赶紧将右腿拿下来,双腿合拢。 “背挺起来,双肩下沉,下颌微微上扬,不要总是垂头丧气的,小家子气。”夜寒梅冷声。 云念念笨手笨脚地照着夜寒梅说的去坐,弄了半天才勉强符合要求。 夜寒梅点点头,语气满意:“云小姐很聪明。” 云念念心间一喜,开口:“谢姑姑教我。” 到了古家,祝笑笑出来接她,望了一眼后头的夜寒梅很是好奇:“念念,你怎么过来了?这位是?” 云念念赶紧道:“这是夜家的姑姑,以后就跟着我。” 祝笑笑明白了,没再细问,领着云念念入内:“走吧,陆老师在里面等着呢。” 客厅里,陆细辛正懒洋洋窝在沙发上,微合着眼,情绪不高,整个人缩成柔软的一团。 手里拿着一颗橘子,慢吞吞地剥。 见到云念念,只是抬了下头,语气随意:“坐。” 云念念坐下后,目光就落在陆细辛翘起的二郎腿,又看了看她随意的坐姿,脊背没有半分挺直可言。 她眨了下眼,想 到夜寒梅说的话,便说:“师姐,你怎么这么坐着呀,太不雅了,你——” 话未说完,就被身后的夜寒梅厉声打断:“云小姐,这是陆小姐的家,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而且陆小姐的坐姿是随意自然,天真可爱,怎么能用不雅形容呢?” 说完,还对陆细辛歉然一笑:“抱歉陆小姐,念念她是乡下来的,不懂规矩,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听到这句,云念念脸红的跟滴血一般。 全是羞的。 陆细辛轻笑一声,没说话,继续剥橘子,剥好后,扔了一瓣到嘴里。 唔,有些酸。 陆细辛被酸的眯了眯眼。 夜寒梅很会来事,立刻道:“念念给陆小姐带了橘子过来,她知道您喜欢吃橘子,特意挑的蜜桔,很甜。” 说完,还示意云念念给陆细辛剥橘子。 被夜寒梅这样当丫鬟似的使唤,云念念脸色难堪又窘迫,低着头死死咬着下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算什么呀! 她翘二郎腿就是粗俗不雅,陆细辛跷二郎腿就是自然随性。 这是看人下菜碟么? 云念念都不敢抬头,去看祝笑笑的目光,怕被嘲笑,更怕被怜悯。 肩膀哆嗦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陆细辛换了个姿势,弓起身,将剩下的橘子放在茶几上,然后转向夜寒梅,语气冷得厉害:“不 要在我面前做戏,怎么,想要通过欺压云念念,然后让我看不下去,替她说话么?” 说到这,陆细辛嗤笑一声。 她真是越来越看不上这夜家了,行事能不能大方一点,就会弄这些鬼魅伎俩。 真正的实力半点没有,蝇营狗苟的心思倒是绵延不绝。 “请你清楚一个事实,云念念是夜斯年的女人,不是我陆细辛的女人,要出头也是夜斯年给她出头,你搞错了地方。”陆细辛神情中带了些不耐:“夜家到底想做什么,有话直说。” “古家主真是慧眼如炬啊,什么都瞒不过您。”夜寒梅恭维了一句。 说完,她转向云念念,吩咐说:“你先出去玩,我和家主有话要说。” 云念念还处在迷乱之间,整个人懵懵的,精神恍恍惚惚。 但她不傻,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夜寒梅是故意贬低她,还在陆细辛面前贬低她,想让陆细辛看不下去,给她出头。 想到这,云念念心里苦涩的厉害,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般。 祝笑笑心软,看不下去了,拉着云念念:“走,我们去画室。” 云念念离开后,夜寒梅坐在沙发上,先是环顾四周,扫了眼偌大的客厅,然后望着陆细辛,意有所指:“有时候,我是真不知道,该叫你陆家主,还是古家主呢?” 说这话时,她还抬眸觑 了宫叔和半夏一眼,挑拨的意思很明显。 陆细辛安静坐着,右手撑着下颌,眨巴眨巴眼睛,神色漫不经心的。 听了夜寒梅如此挑拨的话,也不生气,脸上丝毫情绪都没有。 甚至是,还对夜寒梅弯唇一笑: “一个称呼罢了,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陆家主、古家主、陆小姐随便叫,如果你想叫我阿姨、奶奶啊,我也凑合。” “陆细辛!”这般戏虐无谓彻底让夜寒梅动了怒。 她蓦地站起,脸色铁青:“这就是你古家的教养么?上门即是客,羞辱客人就是古家的待客之道么?” 听到这句,陆细辛骤然收住笑意,坐直身体,漫不经心地气质顿时如潮水一般退去,转瞬之间气势逼人。 她望着夜寒梅一字一顿:“我陆细辛待客,取决于客人是什么货色,夜女士,你到底抱着什么心思,想必你自己心里一清二楚。不要跑到我面前挑事,我古家之事,用不着你们掺合。” 说到这,陆细辛冷笑:“你们夜家求人的态度倒也有趣,你今天过来,是为了抗癌药物的吧?真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夜家如此待我,我们两家几近闹蹦,居然还敢舔|着脸皮上门。” “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今后但凡是我陆细辛的项目,你们夜家就别想碰一分一毫,不管是夜家本家, 还是下面那些所谓的臣族,都休想!” 陆细辛的话掷地有声。 夜寒梅脸色一变,气势完全被对方压制住,她有些想反驳两句,却不知怎么,面对陆细辛冰冷的瞳眸,一个字也说不出。 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