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你就应个急,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回见皇上了。快别磨蹭了,跟我走吧!难不成还让你大姐上?我怕她给皇上甩脸子。” 纳穆福一路拉着挽月,到了荣威堂外。 早有婢女准备好了茶点,挽月同纳穆福一同进去,先一同叩首请安。 “臣纳穆福!”“臣女挽月拜见吾皇万万岁!” 玄烨正坐床前,同鳌拜嘘寒问暖。见纳穆福领着妹妹进来了,轻轻一笑,“都免礼平身吧,朕今儿L在外头,都随意着些。” 纳穆福同挽月都毕恭毕敬立到了一边。这种场合,皇上是同他们阿玛说话的,没他们这些晚辈说话的份儿L。 玄烨坐的位置,能正面瞧见纳穆福和挽月两个人。她却站在她兄长身后侧一些位置,正好叫 松香色的帷幔遮住了半边身子。他弯了弯眉眼,倒也不刻意去看她,转过身子同鳌拜继续说话。 “朕来的时候,太皇太后也还拉着朕的手说了好一会儿L的话。她说鳌拜是大清股肱之臣,当年也救过太宗,是看着朕长大的,对朕如同恩师。” “皇上!老臣万万担当不起啊!”正说着,鳌拜就用剩下的那只好胳膊要掀开被子下床谢恩。“老臣感念太皇太后……” 纳穆福也忙冲过去,玄烨却已然拦住鳌拜,“您千万别起来,好生歇着。” 挽月站在原地,就看着这君臣二人虚情假意地说着客气话,尬得花盆底鞋根儿L都能崴掉了。 这两个人心里不定怎么骂对方呢,这会儿L亲得跟什么似的。怪不得夏娘说,男人在某些需要假装真情的时候,比女人可擅长多了。而且信手拈来,哪怕对方是自己仇敌,也能为了目的暂且忍耐,笑脸相迎。 玄烨摁住鳌拜要下床的冲动,“千万别同朕这么见外。伤筋动骨一百天,您看,朕连太医都带来了。回头让许太医给您好好瞧瞧伤势,这些日子您就不必着急上朝了,朝中事有朕,还有遏必隆、索额图他们,您只管放心好生在家养养。落下病根儿L就不好了。” 鳌拜眯了眯眼:兔崽子原来在这儿L等着我呢!我说怎么这么好心,还亲自来看我! 挽月:小康熙,看不出来挺懂茶艺呀 纳穆福的眼睛直在他阿玛和皇上之间打转: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待会儿L不会要吵起来吧?我先帮谁? 鳌拜重又倚回到自己的枕头上,倨傲神色浮现面庞,“多谢皇上关心。一个狼崽子还奈何不了老臣!” 玄烨缓缓缩回了原本要扶着鳌拜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淡淡笑了笑,“以前是以前,架不住您如今年事已高。朕这么说, 也是为了您身子着想。” “朝中如今都是些明珠、索额图、陈廷敬之类的年轻人,老臣是怕他们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玄烨摸了下自己的下巴,轻轻摇了摇首,莞尔,“您年过半百,在您眼中,他们自然都是年轻人。其实也都老大不小了,您该放放手让青年人历练历练。不然雏鹰怎么飞?” 鳌拜两日未能好好入睡,眼袋颇重,此时眯着眼,当真状似鹰隼,“看来真是翅膀硬了,老鸟也都瞧不上了。可有飞得起来的,也有扑棱不起来的。不若在窝里好好待着,还有的是年头,何必急于一时呢?” 忽而一阵清香飘来,一道身影款款横在二人之间。 “皇上、阿玛你们说了这么会儿L功夫都口渴了吧?这是臣女用花瓣沏的茶,还有花瓣做的点心。” 玄烨抬头看了挽月一眼,二人四目相对,将一触碰便又各自躲开。玄烨拿了一盏茶,挽月抿嘴一笑。又递给鳌拜,鳌拜也看了女儿L一眼,憋了一口气,气呼呼地拿了剩下的一盏。 “茶不错。朕也来得有些时辰了,朕就此告辞。” 鳌拜坐在床上傲慢道:“老臣身子不便,那就不送了。皇上慢走!” 挽月深深闭了下眼:天哪!您伤得是手臂,又不是腿。这下我是真知道为何皇帝如此忌惮鳌拜了。 玄烨站起身,丝毫不见愠怒之色,回头淡淡看了鳌拜一眼,报以一笑道:“您好生歇着吧!” 纳穆福和挽月赶忙跟了出去,“恭送皇上!” 玄烨大步走到院子门口,听到声音,忽然驻了足,回头看向挽月,想起今日梁九功同自己说的话,差点忘了自己今儿L出来的目的。于是又转身走回去几步,“听说淑宁郡主今日遇到刺客了,劫持的是却是你,到底怎么回事?” 纳穆福眼珠一动,赶忙同梁九功道:“梁公公,我阿玛受伤之后脾气不大好,可否御医给瞧瞧?开些凝神静气的汤药?” 梁九功登时明白过来,冲许太医点了点头,三人重又进了屋子。唯留下曹寅站在庑廊底下,不远不近地跟着。 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