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纷纷从马车里下来,“小姐!” 几人奔跑着过去,紧紧拥抱在一起。 这一刻,挽月知道了自己惦记至今,也想出宫相送的意义所在!因为皇城外,也有这么一群惦念着她的家人友人! 乐薇哭得像断了线的珠子,握着挽月的手,哽咽道:“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往后还会有机会的!去了盛京,没了阿玛额娘庇佑,要听达福雅琪的话!不要任性了。那边自由自在,也很好的。”她看了看南星、忍冬,到底于心不忍,拥抱住了她们。“你们是跟着我从江南来的,被我所拖累。我若不带你们,你们还是王家的人,也不用跟去奉天府那么远的地方!” “我和忍冬都是心甘情愿跟着小姐!您待我们如亲姐妹,都这个时候了还替我们打算,我们只是舍不得您!”南星泪水涟涟。 一旁的忍冬也道:“您带我出去学做绸缎生意,教我看账本和为人处事的方法,忍冬永远铭记您的恩情!小姐,您放心,忍冬饿不死,忍冬到了奉天府,也能把生意做起来。” 弯弯带着笑意的眼角有泪,有高兴欣慰也有感动,“往后你们就跟着乐薇小姐吧,好好过!” 她又拍了拍达福健壮的肩,“是个大小伙子了!往后这家得依靠你和雅琪!” 达福郑重其事地点头保证,“放心吧!小姑姑!等您找到小姑父,别忘了写封家书!” 挽月羞赧,鳌拜在一旁笑着推开达福,“这不用你发愁!月儿!你怎么出宫了?” 她浅浅一笑,将匣子捧上给鳌拜,鳌拜狐疑,打开后与达福皆惊讶地对视一眼,转而看着挽月。 挽月朝身后大树下那辆马车回望了望,“他让我带给您的。说……感念您多年的教辅。恩怨至此,随风散。” 达福在心中震惊不已,能让她出宫,又说出这种话的人,普天之下只有那人了。 鳌拜久久凝视那盒子,转而盖上,干脆地道:“好!恩怨至此!”他朝那辆马车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同女儿道:“你在京城万事小心,不必为我们忧心。我鳌拜的儿女子孙都是不惧荆棘的勇士。你想走什么样的路,大胆地去走吧!不走怎么知道通不通呢?” 挽月弯了弯眼睛,笑着应了。 达福翻身上马,“走吧!天黑前得赶到城中。小姑姑!保重啊!” “保重!” 马车与板车渐渐皆消失在官道上,眼前只剩碧蓝高空与茫茫雪林。 挽月依依不舍地告别,转身向树下那马车走去。 “走了?”马车中端坐着的那人问她道。 “嗯。” 挽月抬眸凝视玄烨的双眼, 几乎在同时, 他对她伸开双臂,拥她入怀,她靠了过去,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玄烨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月有缺有圆,人有聚有散。只能珍惜眼前。如今你与朕一样,都是无爹娘在身边的孩子,注定走的路比常人更艰辛。可我们还有彼此可以相携相伴。不过将来,朕希望与你的孩子走的路能够顺畅平坦。” 红晕从脸颊一下烧到耳后,挽月一下子从玄烨的怀中出来,重新坐回到来时路上自己做的位置,别过脸去看马车外。 玄烨一愣,旋即笑道:“怎么一说这个,你就离朕那么远?” “皇上迷糊了,说梦话呢。” 他发出轻轻笑声,“好,是梦话,朕的确做了一个美梦。” 挽月偷偷暗自打量他,一触碰上他的灼灼目光便赶忙收回自己的,紧贴着马车侧边坐着。 忽然,一个颠簸,挽月惊呼一声,却被玄烨顺势拉回到身边,她不觉又好气又好笑,蹙眉挣扎着就想推开。听到外头赶车的梁九功道:“刚才路上有个大坑,皇上、挽月姑娘!你们没事儿吧!” 玄烨一边“禁锢”美人手腕,一边一本正经地同梁九功道:“行稳妥点儿!” “嗻!” “嘶啊!”玄烨只觉脚背被狠狠踢了一下,疼得钻心,却见她眼中满是狡黠戏谑。 她白了他一眼,轻轻嗔道:“皇上老实坐着!这路上坑很多!” 说罢,两个人就一左一右,端端正正坐好。如一对贴在门上的金童玉女剪纸。静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瞥向对方,一见对方正襟危坐的模样,各自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挽月笑得俯身快伏到膝上,玄烨像抓到了把柄,“是你先动先笑的!你不老实!” 挽月却一脸不以为然,起身坐好扬起下巴,骄傲道:“是臣女又怎么样?是您之前说的,臣女比您小,您得让着我!” “那也不能不讲道理啊!愿赌服输!” “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