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着急,觉得仙人掌丢了,没法跟那个陌生少年交代。
也觉得窗户前缺少了一抹鲜艳的绿颜色,很不习惯。
叶爸爸正好回家,见她郁郁寡欢的,问过原因后,从邻居老李叔家搬回来的一盆富贵竹。
至此之后。
小叶眠天天趴在窗户边上,担忧地望着街道,想着该怎么跟小少年道歉,怎么把富贵竹赔回去。
又祈祷小少年忘了这份仙人掌,不要来找她兴师问罪。
后来风雨刮过,老城区的小院下了雨,开了花,下了雪,她却没再见到那个脸上有伤的少年。
日复一日。
少年和仙人掌都被她忘在了脑后。
她也更喜欢窗前的富贵竹。
场景又飘飘荡荡。
来到一间黑暗的房屋内。
叶眠以俯视角看着底下的场景。
同样是山涧的酒店套房中。
长大后的“她”遍体鳞伤蹲身抱住自己,窝在房间的最角落。
江忱咬着牙青着腮帮子站在她身边,闭着眼睛说着什么。
然后她看见“她”自己抬起头来,连滚带爬地握住江忱的裤子,声音凄厉:“江先生,哦不!江总,你说你能帮我?好!好!我同意,你让我忘掉这些吧,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江忱握住了“她”的手,嗓音阴沉沉的,像是含着巨大的痛苦:“好,不怕。”
梦一切换。
又是一片迷迷蒙蒙的黑暗,没有一丝光明。
有刀具落地的声音。
又有遥遥远远的男声低沉沙哑。
十分诡谲的笑意浓浓。
“放心,一切都结束了。”
……
第二天早上。
叶眠醒来,感受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感觉到耳际有湿热的痒意。
头也一阵一阵的疼。
她伸手一摸,泪水蔓延在手指腹上。
她在梦中哭了。
这次的梦境又是从前没有的记忆。
但她深信不疑。
这些都是真实在前世上演过的。
她心中已经对于这些梦有来更深的理解。
前世的她一定也被催眠过。
而且还是她求着江忱帮她催眠的。
所有不好的回忆她都自愿抹除了。
连带着江忱都消失在了她的记忆中。
只留下粉饰太平万事顺遂的假象,且整个人都变得没有方向,郁郁寡欢。
叶眠想,前世的她没经历过生死,性格懦弱又敏感,能这样选择,不是很奇怪。
更让她感到好奇的,是最后飘出来的那句话。
隐隐约约透着一股真相的意味。
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什么?
叶眠不懂。
她坐在柔软的床单上,苦思冥想半晌,只落得了头疼的感受。
于是她又拉上窗帘,遮住所有光亮埋进枕头里,贪婪地想续上之前的梦境。
拜托拜托!
让她做一个连贯的梦境。
让她想起点什么。
半个小时后,她睡意来临。
也如愿以偿地做了梦。
她梦见了自己变成一头有着粉红色的皮肤的猪崽子,兴奋的在拱着白色的沙发,“轰轰轰”的猪叫声
叶眠居然听懂了猪叫声表达的意思:
拱江忱!拱江忱!
叶眠:“……???”
然后,她视角一转,自己被江忱抱了起开,在他怀中,她兴奋的乱动。
然后,她听见江忱极具温柔的声色。
“把这只最肥的抓去烤了。”
……
叶眠满头大汗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仿佛真被拿去烤了一样。
这是什么鬼梦啊!!!
顿觉嗓子干疼,叶眠不敢再继续做梦了,她从床上起来,走到桌边喝了一口水。
她的杯子正是一只粉色小猪的图案。
……
以前还觉得挺可爱的。
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
接下来的一个月,叶眠每天都会给江忱打视频,她没有开他留下来的劳斯莱斯,结果林衫像是没事做一般,当起了她的司机。
甚至细致到背熟了她的课表。
从来不迟到。
四月春,雨贵如油,风微微拂拂。
叶眠坐在林衫开来的宾利里,正值早上八点,她打着哈欠看着精神抖擞的林衫。
犹豫了半晌忍不住问道:“林先生,敢问江忱每个月给你开多少钱?”
多少钱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