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纤细的手,直直落在江忱的手臂上,因为疼痛而不自觉收紧。
穿过近距离的气息,她在江忱那张冷清平静的脸上看见了一抹转瞬即逝的讶异和笑意。
低沉磁缓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怎么了?”
短短几秒,叶眠才感觉那股钻心的疼痛消退了一些,她留有足够的理智思考,却在摸到男人手臂的肌肉线条后,忍不住随着本心说了一句。
“挺好,还挺硬……”
她在说什么啊!
叶眠心内欲哭无泪,呼吸一止,又机智地把话风扭转回来。
“还挺硬朗。”
江忱:“…………”
话明明是从少女嘴里说出来的。
偏偏脸最红的也是她。
江忱觉得有些好笑。
撑着温和眉眼稍稍靠近了一些,指尖一瞬不瞬落在她的脸上,轻轻捏了捏。
“说的什么话,害不害臊呢?”
叶眠:“……。”
大佬你要是靠这么近……
我可就真不害臊了。
叶眠嘀咕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纯粹是你自己想歪了。”
“什么意思?”江忱偏偏一副没懂的样子,却不像之前一样靠的那么近。
他侧身,手臂正好绕过叶眠的后背,一脸笑意加疑惑:“我想歪什么了?”
叶眠:“?”
别装了,大佬,放下你的身段!!
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那股浅淡到微不可觉的乌木香。
嗯……
挺仙的。
她脑子里嗡嗡的,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毕竟一直馋江忱身子的人是自己,江忱好像……嗯,说起来打击人。
大佬一直是那副冷冷清清的菩萨样。
色欲熏心什么的,基本没存在过。
看见叶眠的耳尖越来越红,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都不甚聚焦。
江忱终于收起了逗少女玩的心思,起身弯腰拿过旁边少女的鞋子,轻轻地给她穿上。
叶眠还没反应过来,脚腕处的温凉指腹触感已经传入神经,她一低头,就看见了这个画面。
江忱穿着正装,还有点洁癖的他用手指轻轻扫过她脚底的灰尘,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的鞋套在脚上。
“小叶眠,别光脚,地上脏。”
……
叶眠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喜欢干净的江忱总是这样,无论是身处何地,总能不嫌脏的帮她抹去身上的灰尘。
“谢谢你,江忱。”
她说的谢谢饱含着很多曾经的过往。
江忱闻言笑了笑,没说什么,进来一趟卫生间。
出来后他说:“我这几天可能要出差,这段时间你有什么事都找林衫。”
叶眠:“你去哪里出差?”
江忱眉眼稍挑:“北城。”
“去几天呀?”
“不定。”
“北城还挺远的。”叶眠思索了一下,“那我等你回来,我正好也要回一趟桥镇,看看奶奶。”
“好。”
……
第二天一早,叶眠就开着自己的新车出发去往桥镇,第一次开长途,她开的小心又谨慎。
沿途的风景她看到了很多,心情也格外舒畅。
叶奶奶看见叶眠回来,脸上不显什么,但眼角的周围深了又深。
叶眠待了一个晚上,被老人家投喂了许多点心。
当天夜里,她给拳击部的石岩打了个电话。
石岩有粗狂的男音,一听就有身结实的腱子肉。
“好,我带兄弟们明天就到顺城。”
“麻烦了,如果没有车的话,就租两辆,来往路途我来报销。”
叶眠大气的很,对于替自己办事的人,她从江忱身上学到不少。
给了足够多的利益,就有人替你卖命。
石岩那头敞亮地笑:“行,谢谢老板。”
挂了电话后,叶眠看着窗外的夜色。
晚间的桥镇夏风,有温热的水乡气息。
从前院望向错落的青石路,一条河流蜿蜒起伏地流淌,河流与河流交错的是房屋与石桥,如同一张巨大的彩墨水画。
潺潺的流水声,格外抚恤叶眠躁动不安的心。
桥镇再过去几十公里,就是顺镇。
钟钱的老家。
她一直没去,就是听闻钟老头的噩耗。
逝者为大,这是什么时候都是该遵从的道理。
有些事情她不能太着急。
这趟旅途她承认自己有些矛盾在身上。
她挺不想再看见钟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