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夫用过来人的口吻道:“夫妻之间吵吵闹闹是常事,但总有一方要服软,日子要过下去,男子向来心大,想来察觉不到错处,还需女子大量,给个台阶,亦或者把事情说开,让他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这要是吵一架那还好,偏生不是。心底叹息,徐如君面色自若的继续搅动汤,反问:“齐大夫,你经常与夫人吵架?” “当然没有。”齐大夫否认,就算是有这种丢脸的事情能说吗?当然不能。 徐如君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们俩的关系复杂,那是什么正常的夫妻,哪怕是拜了天地,签了婚书。 但齐大夫也是好心,她感谢道:“我知晓了,多谢您关心。” “你与苏大人情投意合,又有相似喜好,他不拘你在后宅之中,不管内在外事,则如此贤惠之妻,也是苏大人之幸,在我看来你们二人乃是天作之合,人生不过四五十载,这日子看着长,实则短,莫要让自己留下遗憾。” 这一番话,是一位长辈对晚辈传教的人生道理。 徐如君亲自舀一碗汤,双手递给齐大夫:“汤热,快暖暖身子。” “您说的我都明白,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她也确实是该和苏宁灏谈一谈。 和离,当然可以和离,只是不是现在。 因此,在她刻意堵人抓到落单的苏宁灏。 还未等他找到借口离开,徐如君开口道:“我有事要说,关乎上次的刺客。” 苏宁灏抬眸,到嘴边的话全都咽下去,“怎么?” “这里不方便,我想去马车上说。” 苏宁灏不疑有他,跟着她一起上马车,车里放着一小盆的炭火,烧的整个车子暖洋洋并不冷。 两个人又穿的多,坐下后,几乎是手臂贴着手臂。 “那刺客怎么了?” “我若是不借此,你是不是会一直躲着我到京城?”徐如君神色幽怨。 苏宁灏下意识辩解:“当然不是。” 骗子。 二字虽未出口,却明晃晃写在徐如君脸上。 吓得苏宁灏想要找借口离开。 “我想和你谈谈。谈一谈回京之后的事情。”她静静看着他的神色,想要从中看到些他的想法。 只是不知他伪装的太好,亦或是心中无波澜,神色不变道:“回京之后,我们和离,这是说好的。” “若我不愿,你要给我写休书?”徐如君偏头问,眼里满是好奇,休书在她眼中仿佛就输一张微不足道的纸。 “当然不是。”苏宁灏矢口否决,“我不会写休书,你若是不愿,我会请殿下帮忙。” 听他还要去找太子,徐如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说他大度,还是该说他不拘泥小节? “本就是一团糟,你还不信邪的要往里添油加醋,苏宁灏啊苏宁灏,你果真是我进步最大度的人。” 苏宁灏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看到她眼睛里的讥讽,似乎瞬间明白,脸一黑:“收起你那胡思乱想。” “你都能猜到我在胡思乱想,又岂能猜不到其他人在想什么,这不就是你要做的选择吗?你在做这些事之前,可曾问过我的意见。” 徐如君反问,她神色不悦,经历过之前的事情,她以为。苏宁灏并不是那种不听取他人意见。 到头来,男人都是一个样。 “这本来是我和你的事情,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给牵连进来?你既然不想因为你的原因牵连到我,和你在做这些决定的时候,可以仔细的为我想过,你没有。” 徐如君冷眼看着他,发现很多人似乎都会打出为你好的名义,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决定。 当你反抗,当你不愿意接受拒绝的时候,他们总会跳出来说我这都是为你好。 可那真的都是在为她好,还是为那些擅自做主的人好? 苏宁灏哑然。 “和离,意味着双方之间已经是没有办法相处下去,可现在的情况不是,我徐如君不想在水性杨花的名声上,再加一个嫌贫爱富。” 原主已经很难,她占据人家的身子,不给人家添麻烦是最基本的规矩。 皆由她人的身体活下去,就没有办法在一些事情上肆意妄为。 离开了苏宁灏,他一个人当然也能好好活下去。 可是原主呢?她若是中途回来,发现人生翻天覆地,那该多么难过和无助。 “如果你想和离,等你的事情解决之后再说。”徐如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