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得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贵客待遇。 看的出来,这位身负诅咒的产屋敷主公非常敬重他,请他进入和室坐下之后,特意行了一个大礼以表感激。 陆压差点原地跳起来:“没必要,真没必要。” 救命,就算是妖天庭的侍从,一般也不会下跪的啊。 “我这只能算是报恩。”陆压谨慎措辞,逻辑严谨,“毕竟是杏寿郎先救了我。我们修仙之人最讲因果了,作为报答,我会杀光恶鬼的。” 产屋敷耀哉微笑:“这样么?不过,就算如此,我依旧要感谢您,从恶鬼的手中保护了鬼杀队的剑士和无辜民众。” 陆压干巴巴的:“哦。” 产屋敷耀哉善解人意的没有揪住这一点不放,他转而介绍起了在场的众柱。 年纪最大的是悲鸣屿行冥,二十七岁;年纪最小的是时透无一郎,只有十四岁。 陆压的目光打量过这群性别不同年龄不同发色差异也非常大的剑士,说不出来的微妙心情。 怎么说呢,感觉有点花里胡哨的。但是他也能感受到,这批人在人类之中绝对算很强。 尤其是那个粉色渐变绿的女孩子,表面看起来十分可爱,实际上肌肉密度居然是正常人的整整八倍…… 鬼杀队,真是卧虎藏龙。 他默默想。 然后礼尚往来的做了自我介绍:“虽然你们可能都知道了,不过还是说一下好了。” “我名陆压,妖皇帝俊与月神羲和的第十个儿子,妖族十太子。”他笑了笑,“也许你们听过,关于我们的神话传说?” 室内的九柱中有几个面面相觑,很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于神话故事感兴趣。 产屋敷耀哉轻轻咳嗽了一声,解释道:“在大海的彼岸,那个遥远的古中国的传说之中,太阳是创世之神的一只眼睛所化。在太阳之中,诞生了第一只三足金乌,名为帝俊。帝俊与月亮中诞生的女神羲和相恋,并生下了十个儿子。” “传闻之中驱散黑暗,为人们带来光明的太阳化身。” “是的。”陆压打了个响指,笑眯眯的道,“虽然听起来很难相信,但是的确是真的。” 还不等有人质疑,炼狱杏寿郎就开口道:“我捡到陆压的时候,他的确是三只脚的金色乌鸦没错!” “陆压很强的!”这位爽朗又耿直的炎柱说,“上弦之三比我还要强很多,但是我还没有和他正式交手,陆压就把他按在地上殴打了一顿。” “上弦三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呢!” 而且最后还被一通思想教育大彻大悟诚心悔过并且续上了已经死掉的情缘,和老婆手拉手下地狱了。 后面的故事众柱都从炼狱杏寿郎那里听说过,虽然听起来好像有点扯淡,但是毕竟是炼狱先生说的,大家都相信炼狱先生是不会说谎,所以并没有产生多少质疑。 产屋敷耀哉笑起来:“原来是这样。” 为了抵抗家族的诅咒,产屋敷一族世代迎娶神官一族的女子为妻,而产屋敷耀哉的妻子天音夫人,更是佼佼者。 “前两天,我的妻子天音告诉我,神谕说,要有神明降世,灭杀恶鬼了。”他的眼睛是盲的,但他依旧展现出了一种动人的恳切:“原来就是您么?” 陆压:“?” 神谕?什么神谕?哪门子的神谕? 陆压的心里有点纳闷,这个神谕的来源,从本土世界神明再猜到世界意识,最终放弃了这个命题,反正他要干掉鬼王,有没有神谕都没差。 “比起这个。”陆压盘着腿坐着,胳膊肘抵住膝盖。 修长的手指指向这个穿着紫藤花羽织的男人,陆压在半室光芒中道:“其实我觉得重点应该是,你被诅咒了。当主。” 此言一出,陆压立刻获得了至少三位柱不善的目光。 不过他不在意这个,毕竟他们也只是投来眼神,并没有动手。 他淡淡的道:“如果再不解决这种东西的话,你活不了多久的。你知道的吧?” 产屋敷耀哉抬起手,示意似乎要激动起来的柱们稍安勿躁,他道:“这是我们一族的宿命。” 白发的风柱不死川实弥道:“主公!” 产屋敷冲他摇了摇头。 “这确实是事实,事到如今,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十太子殿下,为了证明我对神明绝无半点欺瞒之意,我会将所有的原因坦白。”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和室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拉开,一个做女孩装扮的黑发男孩走了进来,恭敬的跪坐在父亲的身后。 陆压的目光立刻被他吸引了。 无他,依旧是因为诅咒。 这小小的少年身上也如他父亲一般背负着因果孽力的诅咒,那是来自血脉之中深深的纠缠,来自他们一族的罪恶。 尽管他的年纪还小,但是过不了几年,他身上的诅咒就会开始逐渐加深,迟早有一天,他会步入他父亲的后尘,狰狞的诅咒爬上脸颊,吃掉生命。 产屋敷耀哉那双失去了焦距的双眼,仿佛望向了那虚无的时间长河。 “其实,鬼王鬼舞辻无惨,是我们一族的背叛者。” 这件事的根源要追溯到更久更久之前,那是大概一千年前的事情了。 没有人知道鬼舞辻无惨最初的名字,千年的岁月变迁,又太多太多记录的都已经遗失,以至于让很多东西都变得无法考究。 但无可否认的一点是,鬼舞辻无惨这个又屑又恶毒的鬼王,的确是那个久远的年代里,诞生在产屋敷家族里的孩子。 那是一个先天病弱的孩子,在成长的岁月之中,疾病如影随形。好在那时候产屋敷家就已经是贵族,所以汤药与医生长年不绝。 但是很不幸,病是绝症,在当时压根没有治好的可能,所有看过他情况的名医都摇头叹息,直言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