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严谨的听完了整场柱合会议,对鬼的分布情况的大体实力心里有了一个底。 然后说:“能找到那个鬼王吗?” 产屋敷耀哉很遗憾的摇了摇头:“数千年来我们一直追寻着鬼王的踪迹,很可惜,直至今日也无人知晓他究竟藏身于何处。” 陆压“哦”了一声,陷入了短暂的思索。 这个传闻之中的鬼王虽然是个一千多年了也没能找到青色彼岸花的小垃圾,但说到底是实实在在苟了一千年,能有点不被人类发现的手段也实数正常。更何况血鬼术这种东西的不确定性很多,难保鬼王本人或者他的下属不会有什么掌握空间的…… 他不是本世界原生住民,贸然掐算天机也不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破坏了什么平衡啥的。 陆压:“……”略感麻烦。 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啥过来的,也不知道隔着世界的祈祷究竟有没有作用,但是抱着管不管用都要试试再说的心情,陆压还是诚心诚意的在内心呐喊,请求自家的天道爸爸能够保佑自己早日干掉鬼王,然后收拾收拾回家去。 柱合会议结束后,九柱纷纷告辞离去,各自回去休整。 在产屋敷耀哉的邀请下,陆压答应同他一起走走。 “自从双目失明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在没有人搀扶的情况下行走。”他与陆压并肩而行,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衬得这个年轻人越发温柔俊朗。 陆压只微微一笑:“会好的。你要相信善恶终有报,就算活着的时候无法清算,地狱的刑罚也不会放过盘踞人间的恶鬼。” 产屋敷耀哉轻声道:“我一直都是这样相信着的。” 在鬼杀队,没有任何东西能比紫藤山上漫山遍野的碑林,更能证明人类为对抗恶鬼的惨烈牺牲。 繁复灿烂的紫藤花彼此簇拥,盛开在整座山上,簇拥又密集。 陆压与年轻的当主一同行走在这无数的墓碑中间,每一座墓碑上的名字,都代表着有一个斩鬼人的死去。 “他们绝大多数并没有尸体。”产屋敷耀哉低声道。 因为他们败于与恶鬼的战斗之中,死去的剑士被恶鬼吃掉,于是只有染血的衣物与折断的刀剑被带回,埋葬在一方矮矮的坟墓之中。他们淹没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然后变成一粒尘埃。 “久留美、次郎、建也、藤二……”陆压一个一个的念过墓碑上的姓名。 “我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产屋敷耀哉这样说。 陆压的目光随着连绵不绝的墓碑向前延伸,直到望向与天空相连的地方。温暖的阳光如同神明的馈赠般洒在人间,能够将恶鬼灼烧的灰飞烟灭。 时间公正又无情的碾过,许多东西都沉入沙底,但永远有人牢牢的记得英雄们的牺牲。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陆压说。 年轻的神明面容俊美又平静,他说这话的时候很笃定,又仿佛是一种承诺般的,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产屋敷耀哉眨眨眼,接着微笑起来。 他大病初愈,没走多久就被陆压催着回去休息,对此,产屋敷耀哉从善如流。 陆压的手背在身后,骨节分明的手掌上浮现出一个闪烁着微光的阵法,有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死无全尸的情况有时候会对亡魂的认知造成一点影响,如果地府没有及时引领这些亡魂,他们就会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一个往生阵法不算困难,太阳的力量会循着墓碑之下遗物的气息去寻找这些失散的亡者,为他们指明往生的道路。 陆压将产屋敷耀哉送回去,又和神官世家的天音夫人打了招呼,接着目的明确的直奔蝶屋。 他穿过茂密的灌木和丛丛花朵,爬上屋顶,然后找到了那个醒来后没多久就遥遥一见过的灵魂。 虽然这个世界游荡在人间的亡魂很多这件事情陆压已经确定了,但是该吐的槽还是要吐,他在心里嘀咕了两句,然后坐在了那个少女的身边。 少女的年纪不大,一头长长的秀发披在身后,佩戴着两个蝴蝶发饰,套一件与蝴蝶忍一模一样的蝴蝶羽织,整个人的气息都由内而外的散发着温柔。 “天气真好啊。”少女坐在屋檐上,天空湛蓝高远,白云如画。今天的太阳也很晴朗,蝶屋有很多小姑娘都在院子里晒被子,只要在太阳落山之前收回去,被子就能保持好几天又松又软的状态。 “是啊。”陆压也发出了一声感叹,然后问:“为什么执着的停留在人间,不肯去往彼岸呢?” “因为实在是放不下小忍和大家嘛。”鬼杀队已故花柱蝴蝶香奈惠双手托腮,“一开始从炼狱先生那里听到您能够看到亡魂这件事,还感到很不可置信,现在看来,的确是真的呀。” 长发少女歪过头来,笑着道:“那么,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是蝴蝶忍的姐姐,花柱,蝴蝶香奈惠。” 陆压是在醒来之后没多久,远远的穿过忙碌的人群,和蝴蝶香奈惠对视了一眼的。 半透明的魂体很显然区别于真切活着的人类,身穿蝴蝶羽织的花柱站在错落的光影之中,人间的光线穿透她的灵魂,长长的发丝微微摇晃。她只是来见他一面,就很快消失无踪了。 陆压在那个时候意识到这是一位死去的鬼杀队队员。 她不属于人间,却十分固执的停留在这里。就像风柱不死川身后年轻的青年,就像霞柱无一郎身旁那个十一二岁却与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孩子。而原因仅仅只是放不下。 “我死在与上弦之二的战斗之中。”蝴蝶香奈惠提起自己的死亡显得坦然又无畏,“那是一个强大的冰之鬼,七彩的眼睛,头发上像是泼了血。我与他战斗了一夜,最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