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陆压就在地狱见到了传说中的继国缘一。 陆压:“……” 继国缘一:“……” 红衣, 斑纹,微卷的长发,花札的耳饰。 按理来说, 人类在地狱的模样大多数是死去时候的样子。当然, 也有像缘一这样的例外。他明明是在垂垂老矣之时死去, 却是一副少年时的模样。 陆压暗自猜测,也许是和妻子一起度过的那段时间的模样, 那时候他还是轻快的少年。 他身旁的年轻少女——大概就是他的妻子本人——戳了戳他的胳膊:“缘一。” 继国缘一眨了眨眼, 这才打破了大眼瞪小眼的情况,“你就是阎魔大人说的神明大人?” 陆压在心里自动把阎魔和阎王画上等号, “你们知道我?” 继国缘一“嗯”了一声, “阎魔大人说, 有神明降世,他会帮助鬼杀队的大家杀死鬼王。他察觉到你来了,让我来见你。” 继国诗*接着道:“阎魔大人说,缘一是最合适的。” 确实很合适, 知道他的目的, 找继国缘一和他交流方便快捷,省掉了很多不必要的客套。 陆压礼貌的道:“我想来见一下被我送下地狱的狛治,请问他现在在那层地狱?” 只要是正规地狱, 大概都会有赎完罪之后正常投胎的流程。他对上六兄妹的悲惨遭遇有一点怜悯, 但他和世界都不会因为这点怜悯而擅自宽恕他们的罪过,地狱会给出公正的裁决。 以他们两个的状态和性格不一定会好好回答陆压的问题, 思来想去, 果然还是被思想教育过并且诚心忏悔了的狛治更合适。 继国缘一去领狛治的时候, 陆压暗戳戳的问留在这里的诗:“继国夫人是么?” 诗笑的很开朗:“是我。” “说来冒犯……但我以为你和你丈夫就算不转生, 也应该上天国之类的地方吧?” “哦, 这个啊。”诗显得很无所谓,“每个人死后都要先到地狱进行裁决啦,我和我丈夫,还有我们的女儿*,都是应阎魔大人的邀请,留在地狱任职的。” “缘一也一直在等待兄长的死亡。” 陆压:“所以上弦之一果然就是……” “是的。”诗温和的肯定了这个推论,“我知道,唯独这件事,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下。” 陆压默默的点头,不再说话了。兄弟之间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 和狛治的交谈则非常顺利,事实上,狛治本人对于无惨并没有多少好感。 如果不是几百年前无惨把他强行变成了鬼并扭曲了记忆,也许他早就和家人恋人在来世相会。 现在他褪去了恶鬼的粉发和青白的皮肤,看上去像个正常的人类青年。 陆压都没怎么开口,他就直接倒豆子般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了。 “鸣女的确是和空间有关的血鬼术。”狛治说,“她创造了一座无限城,手中的琵琶控制这座城的空间转换。鬼舞辻无惨和黑死牟长年待在无限城之中。” 说起这件事情还有点唏嘘:“我猜到他从前是武士,但没有想到居然是缘一大人的兄长。那把刀上布满了眼睛,已经看不出它曾经居然是一把斩鬼的日轮刀。” 以及:“我来地狱后因为那副一模一样的花札耳饰问过缘一大人,他告诉我这原本是他母亲为他所求,后来送给了好友灶门一家。无惨曾给我们下过命令,杀死带着花札耳饰的鬼杀队少年。” 这大概是缘一离开鬼杀队之后发生的事情,而灶门一家也世世代代将这副耳饰流传了下来,直至今日,依旧佩戴在灶门炭治郎的耳朵上。 无惨也许正是因为灶门家和继国缘一的渊源,才下令追杀灶门炭治郎。当初灶门一家的悲剧,也正是无惨所亲手造就。 还有:“你干掉了童磨,太好了。如果下辈子还能转生成人,我一定去做你的信徒。” 他果然很讨厌童磨。 陆压默默想。 这么一看在童磨临死前和他互相嘴炮果然是我赢了,他被讨厌了。 狛治因为童磨也下了地狱,并且和他不是同一层地狱而心情大好,非常愉快的交代了无惨和鸣女和剩下的上弦一四五,连他知道的血鬼术都掰开来细细的讲。 陆压表示惊奇:“你知道的那么清楚?” 狛治很含蓄:“切磋过。” 懂了,那就是都打过。没干过童磨一定是狛治做鬼时最大的遗憾。但是现在不同了,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而童磨没有,所以得空放出来和家人团聚的时候,他偶尔还会去嘲讽一下童磨。 狛治最后是自己回去的,他在地狱里是劳改很积极的罪人之一,一心想要快点赎罪完和妻子一起去转世,大家对他都很放心。 他现在看起来和做鬼的时候完全不同了,浑身上下都透着温柔又和善的气息,毕竟他还是人类的时候,也是一个执着善良的少年。家人在身边的陪伴更加柔和了他的棱角,可以说是完全改换了模样。 缘一在陆压临走之前,从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份卷轴:“这个。” 缘一组织了一会儿措辞,说:“鬼的存在,极大的扰乱了地狱的正常运转。阎魔大人和辅佐官合计了一下,出了这个和鬼杀队合作的合同,想要托您转交给主公。如果主公同意的话,签上名字就可以了,会自动生效的。” 陆压接过来,没有打开,而是问:“合作?” 诗:“此前的确没有这样的先例。但是大家想让无惨下地狱的心情都是一样的迫切,所以还是开了这个先河。历代主公和鬼杀队的剑士也有很多留在地狱任职,产屋敷家深受辅佐官大人信赖。” 缘一:“鬼杀队在人间斩杀恶鬼配合地府工作,让地府能够回归顺利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