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雾山的一边, 富冈义勇正在不得不拔刀和锖兔干一架。 而山的另一边,鳞泷左近次听见了敲门声。 他察觉到有气味靠近, 但是闻起来是一种暖融融的太阳味道, 这让他猜测来者或许并没有恶意。于是等到敲门声想起之后,这才不紧不慢的去开门。 木门发出很轻的“吱呀”声响。 带着红色消灾面具的老人愣住了。 只见门外乌泱泱的站着十几个少年,有男有女, 年龄不一,每一个人的脸上也带着消灾面具。更加离奇的地方在于, 这十几个人,没有任何一个身上有属于活人的气味。 鳞泷左近次很熟悉那些面具,因为那全都是他亲手制作的。每一个, 他的每一个弟子都有一个他亲手制作的面具, 期盼着消灾祈福, 带来幸运。 但是迄今为止活着归来的只有两个。 这十几个少年都有些期期艾艾的,不知为何有些胆怯的模样。所以敲门的是一个个子高挑,身材瘦削少年。 那是个称得上是漂亮的少年,一双璀璨的鎏金瞳孔尤其惹人注意。让鳞泷不由得想起前段时间来自主公的信件中,那位仿佛从天而降的少年神明。 “你好啊,鳞泷左近次先生。”陆压站在一群少年的中央, 背对着阳光笑得灿烂又开朗, “产屋敷当主和你的信件中有没有提到过我?我是陆压。” 名为“真菰”的小姑娘站出来, 胆大包天的扑过去, 搂住了鳞泷左近次的腰。 前任水柱尽管已经退休也没有疏于锻炼,师父的腰又瘦又好抱,真菰呜呜呜的出声:“我从前一直不敢抱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 鳞泷左近次正努力的想要想明白为什么一开门就看见自家已经去世的孩子们出现在眼前, 下意识的搂住了真菰有些单薄的后背免的她摔倒。 是真实的。 他发现。 小姑娘的身体有些冰凉, 她身上也没有属于活人鲜活的气味。但是这个孩子此刻被他搂在怀里, 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 一瞬间刚才还有些畏缩的少年们仿佛被真菰这一个动作打开了什么开关,立刻炸了锅,吵吵嚷嚷起来: “反应也太快了吧真菰!” “我也想抱鳞泷师傅!” 一边这么喊着一边一股脑的冲进屋子里去,把鳞泷左近次包围的直往后退。靠近陆压的那个少年更是直接抱住陆压的手臂一块冲进去了。一群人又哭又笑又说又闹。 “师父师父我们好想你啊。终于可以和你说话了。” “义勇和炭治郎那么忙也很少回来,鳞泷师父这么多年一定很孤单呜呜呜。” “对不起哇师父我们给你丢人了呜呜呜。” “多亏了陆压殿下愿意帮助我们显形真的太感谢陆压殿下了呜呜,我以后一定每天都供奉您,下辈子我也当您的信徒!” 被拽着混入这一群当中的陆压听见这话,立刻道:“哈哈哈哈是吗,那你们到时候还可以找我在这里的第一个信徒交流一下。” 情绪激动的水呼门生们在混乱之中逮人就抱,连陆压的腰上都挂着两三个,其中一个还下意识的出了声:“陆压殿下的腰也好好抱……” 陆压:“……”所以这算是被占便宜了吗? 应该不算吧? 鳞泷左近次猝不及防之下被一众弟子挂满了全身,也许他还尚未完全搞懂这一幕的原因,但是看着相继摘下面具的弟子们露出那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冲他露出和当年别无二致的笑容时—— 这位老人竭尽所能的张开了怀抱,将自己失去的孩子们紧紧抱在了怀中。 “你们每一个都是让我引以为豪的孩子。能够再一次见到你们,真的……太好了。” …… “咔擦”一声。 陆压沉静的啃了一口苹果,觉得又脆又甜,非常不错。他看着坐在对面被一众弟子包围贴贴的鳞泷左近次,和面前桌子上恭恭敬敬呈上的琳琅满目的水果鸡鸭:“……一起吃吧。” 一个把消灾面具戴在头一侧的水呼弟子眨眨眼,道:“不用啦殿下,这是给您的供奉。我们也吃的话,会惶恐不安的。” ……行吧。 陆压继续啃手里的苹果。 他原先只以为锖兔会留在狭雾山,所以这座山的地界之后就直接开了神识把锖兔找了出来,又把义勇丢下去,对着锖兔就是一顿暴风输出。 索性锖兔也没有让他失望,行动力非常迅速的抄着刀就去和许久不见的挚友交流感情去了。 然后一个扭头,十几个带着消灾面具的小孩站在迷雾之中,透过面具盯着他。 “……” 就是说,水呼一门真是伤亡惨重啊,鬼杀队损失了那么多好苗子…… 那感觉不说震撼是不可能的,十几个孩子错错落落的站在迷雾之中,无声着宣告这场令人痛心的悲剧。 十三个死去的弟子死在藤袭山之后,一直没有前往地府往生,而是千里迢迢回到了狭雾山,执着的停留在这座教养了他们的山上,陪伴着孤零零的老师。哪怕这种无声的陪伴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无法跨越生死,他们也依旧不肯离去。 这些少年大多是因为家人被鬼杀害而被鳞泷左近次带回了狭雾山,对于他们来说,鳞泷是救命恩人,也是授业恩师。无论那只藤袭山的手鬼说出什么言论,他们都不可能认可的。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对这个秘密保持了沉默。 “留在这里太久,快要成为地缚灵了啊。”陆压叹了口气,“你们也能感受到的吧?想要往生的话立刻就可以去,但是在人间却没有办法离开狭雾山太远了。其他的坏处倒是没有,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往生都尽量往生。” 他温声道:“当然,还是以你们自身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