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箭羽迅猛地划过空气,带动着周身气流发出了刺耳的尖鸣声。望着这当面袭来的致命一箭,时雨宗青年发出一声低吼;此刻的他依旧信心满满,这一箭虽说迅捷无比在眨眼间已穿梭至自己眼前,但在其高度集中的魂识探知下,此时他已然确定了箭枝的行动轨迹。如此强力且疾速的箭枝,对手是绝对不可能再通过灵力操控其改变方位了;虽说此刻自己已来不及催动身法闪躲,可自己只要将全部灵力注入早已横立眼前的利剑之中进行防御,箭枝近身之时尽全力将其格挡开来改变其路径,之后便可轻松将对手拿下了。 青年的想法不无道理。在武界中一旦作为弓箭手的修士在近身处射出箭羽后,若是其轨迹被对手通过魂力探测到,那么自己的攻势便非常容易被对手化解;毕竟射出的箭羽不同于在手的兵器,很难通过直接的灵力接触远程进行操控,一旦无法先发制人击中对手,自己便极大概率在之后的近身交手中落入下风。因此斗武大陆上,弓箭手更多还是作为战争中远程压制或定点刺杀的作用存在;光明正大的一对一切磋中,实力强大的弓箭手是极其罕见的。 但当眼前的箭羽与手中的长剑触碰的瞬间,时雨宗青年便察觉到了不对。在其感知之下,箭枝身上所蕴含的灵力远没有达到自己的承受能力之外,然而在箭身周边泛着银光的符文加持下,箭头处却是涌动着一股奇特的穿透力。自己手中注入了全身灵力的剑刃,在试图拨动箭头的方位时,却是如毫无抵抗能力般被直接刺穿;这柄材质优良的锋利宝剑乃是师父专门赐予自己的,平日间算得上是削铁如泥,但在面对这一箭的时候却是如一截朽木似的没有起到丝毫的阻拦作用;二者碰撞后此刻残留下的,只有剑锋处触目惊心的缺口以及周边细密的裂痕,箭枝则是毫无改变直指青年的要害处飞行着。 大惊失色之下,时雨宗青年终于感知到了死亡的逼近。不过预料中的结局并没有发生,本应是穿透其头颅的箭枝在逼近其前额时,一声清脆的金石撞击声后箭枝被猛然弹开,险之又险的自青年发梢间驶过,重重的嵌印在后方擂台的石壁上。此时包括天极鸿在内的所有观战者,无不将注意力放在青年眉心间那块开裂的金色符石之上。 “如我所料,身为时雨宗长老的亲传,你的保命手段果真是不少。”白浅也是轻叹了一句,“我本也无意与你分个生死,不然时雨宗的怒火降临,我白家的确承受不住。不过今日本就是你时雨宗有辱我白家在先,这一箭就当是给你长个教训,也是给你时雨宗一个警示;只要我白家一日尚且存在,你时雨宗便一日别幻想插手这【东海望】。今日之事我看就到此结束,你觉得如何?” 此时披头散发的时雨宗青年还没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他心中清楚,若不是师父传下的那块保命用的符石灵宝救了自己一命,恐怕现在自己已是倒在街上的一具尸体了。有这样一个可怕的敌手盯着自己,今日要是继续在此纠缠下去吃亏的只能是他时雨宗,以对方这诡异的箭法怕是可以随时取自己的性命。既然对方给了自己个台阶下,那如今还是先行撤退为好。 “可恶!今日之事我时雨宗算是记下了,来日定当再登门向你白家讨教!”青年狼狈间只得这般色厉内荏道。在其挥手之下,身旁一群时雨宗弟子唯有怏怏的跟随离去。 随着两方之间的冲突接近尾声,周围看热闹的路人也是纷纷散去,嘴里不时窃窃私语议论着刚刚惊心动魄的两场对决。片刻之后,擂台前只剩一行白家子弟和此刻仍是兴奋不已的天极鸿。后者心中的激动是不难理解的,自己尚未拥有同仇家时雨宗对抗的实力,却凑巧观赏到这么一出时雨宗耀武扬威却最后吃瘪的好戏,出手之人还是同自己年龄相仿的一个少年天才,轻而易举的就拿下了之前不可一世的时雨宗领头人物。此刻天极鸿心中不由得盘算着,既然对方同样与时雨宗看不对眼,不知能否借此机会加入白家门下修行,这样一来自己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这位兄台,我看你站在这里好久了迟迟不愿离去,但我印象中好像同阁下并不相识,不知你有何见教?”白浅也早已注意到一旁神情古怪、呆呆站立多时的天极鸿,于是便走上前询问道。 天极鸿终于从刚刚精彩的战斗中回过神来,连忙抱拳应答道:“白少侠太客气了,在下只是无意中路过的一个无名小卒,我和兄台一样向来看不惯时雨宗这般跋扈的作风,只可惜在下尚不懂得修行,当时白家有难之时没办法出手相助。好在我之后看到白浅兄身手了得,轻而易举便将那时雨宗领头者击败,不由得心中畅快,所以在此驻足想同阁下认识认识。” 听到这样一席话白浅不禁也是一愣。对方虽自谦称自己是无名之辈,且承认自己不懂修行;但这样一个普通人,且看上去不过是个年纪同自己相仿的孩童,却是突兀的出现在修士云集的西街并直言想同自己这个白家的少主结识;这般奇事白浅自己还真是第一次碰见,心中不由得对其生出几分好奇。 “刚刚看白浅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