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禾和杨花婶子搭上牛车的时候才发现,今儿是镇上逢五的大集,牛车上挤挤攘攘全是人。 幸好着这趟牛车就是去枣儿村方向的。 由于人太多,盛禾只能坐半边屁股在牛车搭的木板子上,手还得死命扶着车边,差点挤出一脑门的汗。 盛禾暗暗下定决心,等多挣点钱,她就给家里添一辆来去自由的驴车! 就在这时,只听“吱嘎”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 接着整个车厢一抖,车子戛然而止。 “咋回事啊?怎么不走了?” “哎呦!好像是车辕坏了,这可咋办?” “哎呀,下车吧下车吧,这镇上就没几个拉车的,看来今天得走回去了。” 拉牛车的老头表示歉意,把收的铜板都还给了顾客,又一脸晦气的拉着牛车去修了。 “禾姑娘,那个书生怕是等不了多久了,这可如何是好?”杨花婶子着急地道。 盛禾拎起药箱抬步走起来:“尽人事,听天命!没有牛车,我们就跑着去!” 盛禾刚跑了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有熟悉的声音在唤她:“盛禾!” 盛禾一扭头,只见日光下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催马而来,待看清那人面具下的俊朗眉眼,她蹦起来挥手:“东主!” 来人正是宁徵,与他随行的还有侍卫北安。 宁徵冲她微微颔了颔首:“你去哪?” 盛禾忙道:“枣儿村有人受伤,需要我去救治,结果牛车坏了,我现在正跑着过去呢!” “跑着去?”宁徵的目光落在如同柳条一般纤细的盛禾身上,最后盯着她手上的大药箱皱了皱眉。 他直接朝她伸出了手:“上马,我捎你一截。” “啊?不用了吧……哎呦!” 盛禾话说一半,就被宁徵直接捞上了马。 北安捂脸:东主本来是要去县城谈大生意的,远远看见了这禾姑娘就直奔了过来。 明明就不顺路,偏偏还要说捎人家一截!东主啊,你还记得自己当年铁面无私的样子吗? 宁徵正对盛禾道: “救人要紧,你若是跑着去起码也得要两个时辰,等你到了枣儿村,黄花菜都凉了。” 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落在了盛禾耳畔。 人命当前,盛禾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共乘一骑了,忙点了点头。 北安原本要带上同行的杨花婶子,但杨花婶子拒绝了。 她从没有骑过贵人的马,心脏哪受不了这种惊险颠簸? 盛禾随着他们绝尘而去,街边上众人的目光才收回来。 “咱们镇上的人很少有骑马的啊,一般都是些贵人路过罢了。” “是啊,你方才看见没?那马的毛色这样好,恐怕王员外家里养的马都比不上!” “哎呦呦,你们还看什么马不马的?没看见方才上马的那个女的是谁吗?” “没看清,好像是急着去救人了……” “啧,是县令家的闺女!是又跟男人私会去了,这次可算是让她傍上大款了!” “哈哈,她还能救人?她不是个才会开口的哑巴吗?” 周围一片议论纷纷,其中有几个人说的话越来越难听。 杨花婶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中气十足一声吼: “禾姑娘就是去救人的,我和我们枣儿村的人都能作证!你们不信也可以自己去看! 脑子里净装着一些下三烂的东西,一张嘴一天到晚叭叭叭!就显得你们是吧? 我们村长说了,禾姑娘是我们村的福星,谁要是说她半句不好,就是在跟我们整个枣儿村作对!” 那几个说盛禾坏话的人觉得有些没面子,非要跟杨花婶子争吵。 杨花婶子常来镇上买东西,平日里耿直又厚道,但有人若想欺负她,那也不能够! 杨花婶子几声吆喝,一旁摆摊卖东西的几个枣儿村青年立马就提着锄头扁担过来了。 “婶儿,咋回事?” 杨家在枣儿村是大姓,杨花婶子在枣儿村的地位可不低。 这几个年轻人往她身后一站,这气势就是够吓人的了。 “他们几个说咱们禾姑娘的不是!”杨花婶子插着腰道。 “什么?!”几个年轻人的面色更差了,一副磨刀嚯嚯的样子:“说禾姑娘的不是就是在和我们枣儿村作对!” 这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