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杏儿,要不咱也把根苗这孩子送去学堂念书吧?”向氏拉着柳春杏商量道: “这男娃还是得念书才有出息,你看我儿子,现在是县令,多威风啊!要是根苗日后考上了功名,咱还怕盛禾这死丫头片子?” 柳春杏看了一眼柳根苗,想起了那个梦境,弟弟一身锦衣华服,一看就是很有文化的样子! 柳春杏若有所思:“没错,我弟弟以后是要有大出息的,得念书习字,不过——盛禾说要盖什么劳什子学堂,我可不愿把我弟弟送去! 人家书院学堂啥的都讲究底蕴,世代相传。盛禾一个女人,能培养出什么人才来?也就是乡下这群泥腿子才愿意相信她的鬼话,上赶着把孩子送到她手里嚯嚯。” 向氏觉得春杏讲的太有道理了,看着柳根苗这孩子有些发愁: “杏儿啊,可咱舞川县没别的地方可以念书了,这可咋办?我看着盛禾那贱人的小野种盛允周天天坐着牛车去念书就心焦,咱们根苗和他同岁,可不能被比下去了!” 柳春杏骄傲地“哼”了声,摸了摸弟弟的头道: “老太太,你不用急,我从南方来鹤州时,曾遇见过一个同行的老夫子,他桃李满天下,很多学子千里迢迢追寻他,只愿拜到他门下。 我那天无意间帮了老夫子一个小忙,他对我十分感激,在闲暇时刻便带着根苗读书写字!” 向氏一听,立马眉开眼笑起来:“呦!这么说,咱们根苗是念过书的人啦?还是由大师点拨过的,那一定是不得了啦! 这种好事也只有杏儿你这个福气包才能遇上了!” 柳春杏腼腆一笑:“虽然和那老夫子只同行了几天,但我相信根苗一定学到了不少好东西,盛允舟天天跟着一个穷酸秀才念书,和我家根苗的底子相比,还是差远了! 对了,那老夫子临走前还无比感慨地评价咱根苗呢!” 向氏好奇极了:“哦?他评价了啥?” 柳春杏认真想了想,道:“好像是说了一句什么……朽、朽木不可雕也!” “啥?朽木不能倒也?”向氏吐掉嘴里的骨头,“这是啥意思?是说咱们根苗和木头一样顽强不倒?” 柳春杏其实也不晓得那老先生这文绉绉的话是啥意思,但老夫子说话慢条斯理,她就觉得评价根苗的一定是好话! 柳春杏得意极了,柳根苗被姐姐和向氏这么捧着,也觉得自己了不起,吃着饭还摇头晃脑吟唱: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 可是背一半就忘了词儿,只好又埋头扒饭掩饰尴尬。 柳春杏还盘算着:“我弟弟这么好的资质可不能白白被耽误了,他得去别的县上一个好点的书院,绝不跟一帮没见过世面的穷孩子混在一起,会把我弟弟带坏的!” 她最怕的就是弟弟沾染上一身的穷酸气,到时候还怎么让那位贵公子相信弟弟就是失散多年的“小殿下”啊! * 第二天一大早,金鸡县的马车里稳稳当当停在了盛家大门口,盛禾轻车熟路踏上了去,一路奔去了王县令家。 昨日只是寻找水源,今日的任务则是要亲自指导他们如何使用毛竹引水,还要把引水下山的最佳路径给确定下来。 可才说到一半,王县令就拧起了眉头:“要用粗壮的大竹做管道,还要用细竹做支撑?” 盛禾点点头:“没错,细竹有韧性,且价格低廉,最适合来做支撑了。用别的木材代替也可以,看王县令如何决定了。” 王县令愁眉苦脸:“这年头天干物燥,木头被晒的又干又脆,用来烧火做饭还差不多。用细竹吧……我们金鸡县的竹林不广,恐怕供不过来。” 就在这时,王家义从外头掀来门帘子兴冲冲跑了进来:“爹,我听说禾姑娘又来和您商量水道的事啦?” 王县令本想驱赶儿子,但又注意道他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开口问道:“你个小兔崽子,昨晚上你偷牛去了?睡没睡觉啊你?” 王家义嘿嘿一笑,走到王县令面前,拍出一沓图纸,还扛了两爿劈开的竹节。 “爹,你方才说的那些问题,我昨天就想到了,我研究了一晚上,说不准能解决些问题。” “去去去,你懂啥?别在这儿添乱啊,什么时辰了还不赶紧滚去学堂?”王县令不耐烦地驱逐道。 盛禾已经拿起王家义带过来的图纸仔细研究起来,看了一会儿,双眼愈发明亮:“嗯,不错,用嵌接工艺再加上绳索的形式连结和固定竹道,是个好办法!” 王县令顿了顿,也伸过头来看图纸。 “王公子,你直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