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氏很快就被衙役带走了。 乡亲们见县令家出大事儿了,忙识趣地道家里有事,帮忙把餐盘碗筷拾掇一番后,前后脚跟着走了。 盛志远还站在原地恍惚着,眼眶有些发红,整个人仿佛一下老了好几岁。 亲生母亲杀了结发妻子,这种痛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半晌,他长叹口气,叫来一个手下,吩咐道: “去打听打听,大同县是否有个姓彭的神婆,如果有,想办法套话,问她十八年前是否给向氏开过这害人的方子!” 手下忙应声而去。 盛志远抬手抚摸杨氏的牌位,就如同抚摸心爱妻子柔软的面颊一般: “媳妇儿,你是我盛志远这辈子的恩人,无论你是被谁活活暗害的,我都会替你报仇!” 家中的气氛沉凝,盛禾不动声色拉着盛江和粥粥离开了祠堂,轻轻将门拉上,让爹独自和亡妻呆一会儿。 盛禾是冷静的,她对今天的事情早有预料。 是她在昨夜将洋金花粉的剂量骤然增大,刻意推动向氏在众目之下将当年的实情说出。 盛禾原本也不想在阿江生日这天揭发向氏做过的恶事。 可今天也是善良无辜的阿娘杨氏的祭日,十八年前她不明不白的死去,就该让向氏在众目睽睽之下遭报应! 盛江跟着阿姐走出来,一路上闷闷地,不说话。 因为亲祖母的歹意,阿娘甚至都没来得及摸摸他,看看他,跟他说上一句话,他就永远失去了阿娘。 盛禾知道弟弟心里难过,抬手摸了摸这小子的头:“今天已经是大小伙子了,阿娘在天上看着你,一定很为你骄傲。” “阿姐,娘真的会这么想吗?”盛江的眼泪哗的落下来。 “当然啦,傻小子,阿娘拼了命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就是希望你能够替她好好守护这个家。” 盛禾趁机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礼物: “喏,这是我给你送的武功秘籍,这个叫做《五禽戏》,是一个叫做华佗的神医编著的,你日后每天多加练习,一定能够有一副好体魄,成为咱家的顶梁柱!” 盛江又哭又笑,开心地接过盛禾递过来的书,眼里燃起了斗志:“阿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守护好咱们家的!” “我也来守护!”粥粥握着小拳头站了出来,“我是咱家小号的顶梁柱!” 盛禾盛江姐弟瞬间被小家伙认真的神情逗笑了,看向对方的眼里都充满了家人的温情。 * 乡亲们回到家以后,虽然不敢大肆宣扬县令的家事,但都对向氏的恶行唏嘘不已,纷纷回忆起当年向氏这个恶婆婆是如何苛待儿媳的。 很快,彭神婆十八年前的确给向氏开过方子的消息传报给了盛志远。 盛志远将药方子拿给郎中验了,郎中看了直摇头,白着脸说这是害人的毒方。 盛志远已经对这个自私自利的老娘感到绝望了,这一次,他毫不犹豫下了决断。 盛志远和向氏断绝母子关系,永不相见。且向氏身负命案,人证物证确凿,压入大牢,终身监禁。 一家四口终于得以安宁下来,没有那些讨厌的极品,盛家又回归到了温馨可爱的氛围。 爹和阿江每月上交俸禄,粥粥乖乖念书,盛禾则在家当管家娘子,顺便想想发家致富的法子。 这天一家人围在桌前吃晚饭,盛禾给粥粥夹了一块剃了刺的鱼肉,宣布道: “上回北域走货不是挣了点钱吗?我决定买一辆马车,给爹上衙或者出行时用。” 这个决定,让家里三个大小不一的男人瞬间亮了眼: “那咱们家岂不是还要买马?”盛江兴奋极了,试问哪个男人能拒绝骑马的诱惑? 盛志远虽然也有些期待,但是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闺女啊,你北域走货的生意才刚刚开始,用钱的地方多,还是别买马车了,你的孝心爹心领了。” 闺女就是有孝心,一定是看他上下差走路累,体贴他呢! 盛江见不买马了,有些失望,小声问道:“要不咱喂头驴?驴车也行啊。” “这不行,”盛禾摇头:“咱们舞川县以前是没条件,自从咱们引水成功之后,在鹤州多少也有了些名声, 爹,你作为舞川县县令,就得有县令的样子!咱们的架子得端起来,走出去可不能让人看轻。 你们看那些个大同县、金鸡县的县令,出行时可威风了!哪个不是净水泼街,豪车列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