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周芸儿看着这一张张为盛禾辩白的认真面孔,简直找不到机会开口反驳。 她狠狠地瞪着盛禾,这女人到底是使用了什么妖术,居然将众人都蒙骗了! 周芸儿的脸气得红一阵白一阵,将所有的怨气都归结在了盛禾这女人头上,她终于气急败坏了,将矛头直指盛禾: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方才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见了我这个知府小姐还不赶紧跪下!” 她必须让这牙尖嘴利的盛禾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知府小姐的厉害,也好让杀鸡儆猴让这帮泥腿子们都闭嘴。 周芸儿得意地看着众人,哼!摆出威风来,这下他们都知道怕了吧。 就在她准备迎接盛禾的叩拜时,才发现盛禾丝毫没有动,甚至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盛禾漫声道:“我只跪天地君亲师,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是有个当知府的爹,可那又怎样?你既没有官身,又没有功名诰命,我凭啥跪你?” “你!”周芸儿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如此牙尖嘴利,还敢当众怼她。 最关键的是,她还真就找不到什么反怼的话! 周芸儿气得想扬起巴掌打盛禾,可是周围的百姓闹哄哄起来: “就是!凭啥跪你?以为吓唬两句我们就怕你了吗?” “哼,别说跪了,就是我们禾姑娘的头发折了一根,我们舞川县的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何姑娘才没有骗过我们,倒是某些人,拿着同清水一样的稀粥和下人吃剩的馊馒头来糊弄人,说是什么为民布施,我呸!” 众人的质疑与怒怼,周家的下人们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心中都有些害怕了,小声地劝自家小姐道:“小姐,要不咱们先回家吧,让老爷来收拾这帮野货!” 周芸儿气得已经失去了理智,直接与百姓们恶狠狠开怼: “你们以为盛禾真的很厉害吗?我爹、甚至是朝廷的人都没有办法治蝗,你们也不想想,她一个无知村姑怎么可能想的出治蝗的方法? 一群无可救药的蠢货,你们的庄稼活该被蝗虫吃光,你们也活该被饿死!” 这话对于庄户人家而言,实在是再恶毒不过了,大伙都沉默了,甚至还有好几个汉子都红了眼眶。 就在这时,有一声清朗却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 “你爹和朝廷里的那帮废物想不出治蝗的法子是他们的问题,因为他们脖子上都顶着一个猪脑袋!这不代表别人就想不出来真正的好主意!” 周芸儿听到这话,又惊又怒的抬起头,却见一个如沉金冷玉一般的男子,模样清琅如同矜贵谪仙,眼里带着冷漠。 正是宁徵。 周芸儿大惊,这个男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这是将所有的京城命官都骂了一遍啊!他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反了,真是反了,舞川县的人个个都是疯子! 周芸儿面对这个陌生男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震慑,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一些颤抖,迫不及待就想逃离,强行道:“我懒得和你们这群刁民分辩!你们给我等着!” 说罢,带着一帮下人就想拔腿,盛禾却将她一把拽住了:“周小姐,你方才踩坏了我一包药粉,就想这么跑了可没这么容易!你得赔钱!” 周芸儿想挣脱,可她发现这女人的手劲大的吓人,若是再挣扎下去,她这一身衣裳恐怕就不保了。 这时候盛志远和盛江父子还直接站到盛禾身边撑腰。盛志远大声道: “周小姐,实话告诉你,你今日必须赔钱!就算我当不成这县令了,也不能让我闺女受半分委屈!” 最后一句话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成了盛志远的口头禅,可还真别说,这种无赖话很好使! “对!让禾姑娘受委屈,我们舞川县人就拼命!” 周芸儿见过不少被家人捧在手上娇宠的掌上明珠,可哪里见过被整个县拼命团宠的阵仗? 到底是谁更委屈啊? 她气得眼泪水都下来了,不得不颤着声音问道:“你、你要赔多少钱?” 盛禾的一双美目里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狡黠:“不多不多,就收你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盛禾,你抢钱呢!”周芸儿尖叫起来了,“什么破药这么贵?!” 盛禾一本正经回答:“这可是除蝗药。蝗虫吃光粮食,人就会因为没有粮食吃而饿死,所以我这是救人命的药!收你五十,就是良心价!” 周芸儿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干脆耍起无赖来:“我身上可没有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