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娘简直要被气炸了,这小厮也太没眼力见儿了!
小厮却缩了缩头,快要哭出来:“云姨娘,老爷的原话是,不要与后院那些不相干的姨、姨娘夫人们说……”
云姨娘一愣,随后眸子一转,顿时就明白过来,眼珠子都要喷火了:“老爷这是在外头有人了吧?我这一个没注意,没想到就被小狐狸精钻了空子!”
云姨娘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就在这时,一边的王家昌打了一个酒嗝,挠了挠头:
“娘,我今儿看见爹了!如今舞川县可热闹了,我喝了酒还跟我那几个兄弟们去逛了逛……”
云姨娘脸色更差了,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腾升而起,声音尖利起来:“什么?你爹在舞川县?他在舞川县干啥呢?”
王家昌见到云姨娘面目狰狞的样子,酒劲儿都散了不少,摆手道“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当时那样子,也不好让我爹看见啊……”
当时他吆三喝四醉醺醺在街上,才看见他爹的一片衣角呢,立马就拉着几个兄弟伙躲了,哪还敢冲上前去打招呼?
云姨娘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儿子一眼,一把拽住那小厮,恶狠狠地逼问道:“说!老爷到底去哪了?不然我立马就让人给你打出去,让你再也没有见到老爷的机会!”
小厮吓得手脚乱颤,终于吐露了实情:“老爷去了悦己楼,去找夫人去了……”
云姨娘涂了饱满丹蔻的指甲都要陷进肉里:“我就知道是如此!这泼妇,都已经离开这个家了,居然还要给我添堵!”
当时许氏这个黄脸婆天天在家呆着,老爷却只会被自己迷得七荤八素,事事都依着自己,。如今可好了,许氏走了,老爷居然想起吃回头草这件事了!
她就说当时那黄脸婆怎么走得这样痛快,原来是还有后招,等着有朝一日再回来风风光光做王家的大夫人呢!哼,休想!
云姨娘当即就让人备了车,拉上儿子一起找由头去了舞川县,她倒是要亲自去看看,那黄脸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云姨娘临出门前,想了想,又特地重新上了个妆,为了将许氏压下去,她特地涂了最红的胭脂和口脂,就连珠宝首饰都格外华丽繁复。
她对镜照了照,这下满意了,扭着屁股上了马车,风风火火赶去了悦己楼。
悦己楼门口人来人往,比刚来店那会儿人还多。不过悦己楼基本上没有什么男客,多数是女子们,导购姑娘们和那些女人闲谈甚欢。
云姨娘撇撇嘴,嘁!真是丢死人了,女子居然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
云姨娘刚下马车,就看见一个眼熟的妇人走了出来。
那妇人身材不肥不瘦,身段极佳,肤色光泽干净。她满脸都是明媚,眉眼飞扬间既带着一股子爽朗活泼的英气,又不失成熟女人的稳重韵味。
她正被一群有钱人家的夫人簇拥在一起,好像是在谈论着什么,所有夫人们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各个都是一副信服的模样。
云姨娘猛地一下没反应过来,就在这时,她一眼就看见了那妇人身后屁颠颠的身影。
王县令正端着一杯茶盏,见许氏将女客们都送走后,笑嘻嘻凑上来,一副没皮没脸的样子道:
“秋云,你这都忙了一上午了,嘴皮子都说干了吧?歇一歇!我在隔壁金花小铺给你订了点小食,你终于垫垫肚子!”
许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起开!王老爷,我警告你,咱们俩现在没关系,你对我放尊重一点,叫我许娘子!
还有!王老爷,你县衙里头是没事儿了吗?少在我面前晃悠还不买东西,我现在看见男人就烦!”
王县令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一点都不觉得丢面子,反而嘿嘿笑着讨好:
“秋……啊不,许娘子,你这话可不能说太绝对,咱们咋就没关系了?咱们可还有儿子家义!我说了,只要你愿意回去,王家永远是你的家!”
许氏对着王县令的脸呸了声,懒得再理他,扭头就回悦己楼的铺子里去了。
当初她日日待在那个家里,掏心掏肺为家里好,这男人就是个睁眼瞎,成天嫌弃她。现在要她回去?呵,她还就真不稀罕了!
禾姑娘说了,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她现在只想搞事业!
王县令见许娘子不理自己,也没有生气,继续屁颠颠凑上前去,好声好气地哄。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云姨娘一张脸都白了。
真是反了天了!
谁能告诉她,许氏那黄脸婆短短几个月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是吃了仙药不成?
还有老爷,他什么时候对那许氏态度这么好了?明明共处一个屋檐下当夫妻的时候都没这么嘘寒问暖过!
“娘,你是不是当不成正头夫人了?”一旁的王家昌凑到云姨娘身边小声地问道。
“你给我闭嘴!”云姨娘涂脂抹粉的红艳面容扭曲,只觉得自己脑仁发疼。
心头一股火气实在是无处发泄,就在这时,听到王家昌“咦”了声,指着悦己楼的一个导购姑娘道:“那个姑娘好眼熟啊,她不是青楼里的……”
王家昌才说了一半,又一把捂住了嘴。
逛青楼的事怎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