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禾在花厅里喝了两盏茶后,徐老夫人就带着几个儿媳妇过来了。
徐老夫人花甲的年纪,展颜一笑,脸上出现自然衰老的菊花纹,一双眼格外有神明亮,透着和蔼,看得出来这老太太身子很健康,性格也好。
几个儿媳妇扶着老人家上座后依次落座,冲着盛禾得体和善地笑了笑,
但盛禾还是能感受到她们的疑惑与好奇。
要知道在徐家,一般的女客顶多就是被徐老夫人的大儿媳,徐大夫人一人过来招待一二,这齐聚满堂的,着实有些大阵仗。
真是不明白啊,一个乡下小县令之女,居然能被自家公公婆婆如此隆重招待,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就因为是因为这禾姑娘长得美还会种什么大棚菜?会种菜的姑娘这么招老两口喜欢?
要知道,平日里就算有什么高官贵族家的少爷千金来徐家,老两口也只会忙着找各种借口搪塞过去。
而这个盛家姑娘,居然能受到如此重视?看老太太笑得那股亲热劲儿!
这些小辈当然不懂其中缘故,徐老夫人看盛禾的目光不光有对后背的亲切慈爱,更是充满了感激与感慨,
徐大人一回来就跟徐老夫人透底了,说这位与他一起回京的禾姑娘不是常人,身边高手如云,连太上皇都将她当闺女疼,定淮王对她的情意更是不一般……
总之,将舞川县的那些人那些事都详细地说了一遍。当年徐大人也就是一介穷书生,是徐老太太陪着他升官发财,打下这一片家业。
徐老太太虽然只是一介妇人,但是对朝堂的瞬息万变了如指掌,时刻都关注着,徐老太太二品诰命之身是太上皇封的,如今朝堂被皇帝、太后、沈家作的乌烟瘴气,她也早就看不下去了。
原本以为这朝局也就是如此了,没想到在一个小县里,能够撑起新朝局、拯救万民的皇族嫡系居然是被一个小女子聚集一堂。
徐老夫人看着微笑淡然的盛禾,忍不住暗自点头:果然,这位禾姑娘不是一般人,这一颦一笑,皆有神女之像啊!
盛禾与众女眷一一见礼,徐老夫人叫下人搬了椅子,让盛禾坐到她身边,拉着盛禾的手叙家常:
“禾姑娘啊,听说你这次入京是来做生意的,怎么样?一切都安顿好了吧?若是遇到什么难处,你只管开一声口,我们徐家立马就来给你搭把手!”
大夫人原本正在喝茶,看见老夫人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差点没喷出来,这是她认识了几十年的清高傲娇婆婆吗?
盛禾也没推辞老夫人的好意,微笑点头:
“徐老夫人真是热心肠!我这边一切都好。徐大人在舞川县的时候最记挂的就是老夫人您,常常挂在嘴边,今儿总算是有幸见到您本尊了!”
徐老夫人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我们家老徐这次回来,变化可真大啊,从前总是唉声叹气郁郁寡欢,
你瞧瞧他如今,跟年轻了二十岁一般,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要去衙门里拟定推广大棚蔬菜的章程!
往日里啊,一干活儿不管不顾的,身子也不要了,一天到晚耗在上头,太医都耳提面命好几次,不管用!
这次去了一趟舞川县,他整个人精神好了一圈,也懂得爱惜身子了,胃口也好了。你说说,我们这个年纪,不就指着再多活两年,给朝廷再贡献两把老骨头吗?”
徐老夫人面色欣慰,满是感激,知道自家倔老头的改变都是因为禾姑娘的照拂与调理。
一个徐家的儿媳妇也都感激地对盛禾笑了笑,婆婆这话倒是没错。徐家在朝廷地位最高的人就是公公,公公就是徐家的底气,她们都希望公公能多在朝廷耕耘几年,多多提携后辈。
“是呀,禾姑娘,昨个儿家宴,公公对你赞不绝口,席面期间也不忘夸您的手艺又可口又养人!公公身子爽利了不少!”老三媳妇儿忍不住笑着插嘴。
盛禾抿唇一笑:“徐大人早年间走南闯北,身体底子其实很好,只是近些年有些肝气郁结的症结,需要引起重视继续调理,
这样吧,等我回去以后整理一些食疗的方子,让人送过来,以后徐大人的用餐可以按照这个方子吃,身子一定会越来越健康的!”
“那敢情好啊!”徐老夫人看这个禾姑娘真是越看越喜欢,听老头子八卦,说禾姑娘与定淮王殿下两情相悦,
当年定淮王名满天下,这京城多少王公贵胄家的金枝玉叶对殿下魂牵梦绕?可徐老夫人看来看去,私心里认为,没有什么姑娘配得上这位战神王爷!
如今这位禾姑娘……哼,算是便宜了定淮王殿下,上天居然安排了这么个福星姑娘!
盛禾与徐家女眷聊了半个时辰,本就是打个照面相熟一二,也没有什么正事,不敢多叨扰,
盛禾将带过来的悦己楼精品礼盒当做礼物送给了徐老夫人在内的各位女眷,然后就提出了告辞。
盛禾还赶着去拜访黄夫人,徐老夫人亲自送盛禾离开,直到盛禾的马车消失在街道上,她唇角的笑意还没有放下来。
在众人的簇拥下刚准备进门子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急匆匆的少年身影走来。
王家义看见站在门口的众人吓了一跳,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