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我有点想离婚。】
马志钢听脑壳疼:“咋这么浮躁,他没睡没嫖,你穷折腾什么?”
不久前,马茉莉在部门被公司整个解散。同时期她发现自己怀孕,只好先在家养。
从那时候始,他闺女越越神经质,不是抱怨“公婆嫌她找保姆乱花钱”、“公亲戚在家里长住不走”,就是抱怨“公和女同事聊太多”、“最近没法找工作她心烦”。
马志钢想了想,又发了几条语音。
“你脑瓜子聪明,个家自己磨合磨合。大高材生一个,我不信我闺女管不住个男。”
“想上班等你生了娃再上,要是你那历都不,比你差的咋活?捧个金碗琢磨要饭呢。”
这次马茉莉停了很久,才回了句“知道了”。
那之,马茉莉的抱怨确实少了许多。
她只是会偶尔口,问能不能一起吃个饭。马志钢有时候会答应,多的时候则是拒绝。他的厂很忙,他还想多赚几钱。
闺女会没事的,她聪明呢。不是马志钢自夸,马茉莉生活条件比全国九的姑娘都好。等她有了孩子,就没那么多闲心自寻烦恼了。
直到某一天,她又发信息。
【茉莉:我昨天看了他手机,他还在和女同事聊骚。他爸妈说是我的问题……】
这是又要车轱辘了,马志钢例回复:“那他跟睡了没?”
马茉莉回很迟。
【茉莉:明天一起吃个饭好不好,我想和你聊聊。】
“我明天会,有事你直接说。”马志钢说,“要还是那些鸡毛蒜皮,跟你同龄聊去。”
许久,马茉莉才继续。
【茉莉:爸,你爱我吗?】
马志钢顿了顿:“天天瞎琢磨啥,你当妈了你不知道?我是为了谁一把纪天天忙?”
马茉莉没有回复。
那是她留在世间的最一句话。
马志钢不明白,马茉莉锦衣玉食,比他前半辈子见过的有女都幸福。如今她甚至有了自己孩子,不都说为母则刚吗,她为什么想不?
他的闺女明明朗坚强,特像他。他吃过的苦比她海了去,她怎么就想不了?
马志钢无法再工作,他白天琢磨这事儿,夜里睡不,继续琢磨这事儿。他没掉眼泪,只是发眼看刷刷地白了。
出事,女婿带孩子搬走了。马志钢住女儿生前的房子,对墙上每道痕迹疑神疑鬼。他坐在悦园的门卫亭,天天瞧女儿坠楼的那片地方。
一多过去,他还是想不明白,如何都想不明白,也不知道究竟该问谁。
……直到他到这个荒谬的世界。
逃跑过程中,马志钢意外发现了藏在林子深处的魅魔女王。
她的外貌和马茉莉没有任何相似之处,除了那双眼睛。那眼神太像了。他和女儿最一次吃饭时,马茉莉也有这样一双眼。
那双眼木愣愣的,明明在看,又像是在看其他地方。眼珠转起像缺了油的齿轮,几乎要嘎吱作响。
于是马志钢停了下。他然还是想要一个答案,他想。也许这姑娘知道什么。
他偶尔睡,还是会像这样梦到从前。梦里他捧手机,女儿在屏幕彼方等他的回答。
爸,明天一起吃个饭好不好?
爸,你爱我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爸……
他看小小的女儿跑到他的面前,举试卷,满脸都是骄傲。
……爸爸,我考了满分!
他对她笑了,笑很心。
马志钢醒的时候,脸上的笑意还没褪去。他看到了银色的发梢,登时全身一炸,连滚带爬地起了身。
“看您做了个好梦。”忒斯特说。
他的身边,现任女王薇丽敏娜被金线牢牢捆在原地。她丝毫没有挣扎,像是一具会喘气的尸体。她浅金色的长发无比枯干,银色的双眼浑浊无光。
“我一直好奇‘仲夏夜之梦’的样子。不不说,我确实没料到这个。”忒斯特愉快地说,目光扫过魅魔女王的部。
谓的冠,不过是藏在发丝间的一枚浅红花瓣。它在发丝间若隐若现,散发出灵动俏皮的生机,毫无异物感。项链则是锁骨附近一道粉红纹路,像是几朵小花的压痕,仿佛佩戴者刚在花丛上打了个盹儿。
两枚耳环,化作雪白皮肤上的两颗细小红痣,它们轻轻点在耳垂上,鲜艳像是两颗血珠。
要不是知道女王戴了全套“仲夏夜之梦”,连忒斯特都很难看出她戴了首饰。它们与她浑然一体,藏在令心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