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斯能从那双眸子看出喜爱。
出于捕猎需求，疯修士偶尔也会刻意引诱他的目标——他很幸运，有一具符合绝大部分人审的躯壳，也十分擅长为对方制造“被爱”的错觉。
他会从目标脸上看到类似的神色，但他的目标眼可没有诺尔这么多清醒。
哪怕在最失控的候，诺尔都记得他的动机。这真的很没意，就像给一个知晓魔术原理的观众变魔术——魔术师忒斯心情有些别扭。
“你说你喜欢和我一起行动。”疯修士凑近了些，鼻尖离诺尔的鼻尖不到一掌，“你现在对我的看法是怎样的呢，亲爱的？”
他真的奇死了。
“……已婚人士？”诺尔想了想，答得很坦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就是已婚人士。”
“不不，我是说更普通的情况。”
诺尔笑解释，“就像我对一个相识不久的人心动，紧接发现对方已婚——心动是真的，不会去寻求爱也是真的，你不必担心我逼你回应什么。”
“哦？”忒斯饶有兴趣地继续，语气愈发轻松甜蜜，“那在你看，我算是和什么已婚了？”
“你和你的扭曲心理？”诺尔不确定地回答。
忒斯：“……”
忒斯：“确实很难拆散。”
“是吧。”诺尔严肃点。
忒斯笑地摇摇，再次迈开步子。走了没几步路，他拉开了一道丝毫不起眼的木门——要不是忒斯专门停下，诺尔还以为那是块搭在墙上的烂门板。
“黑手套酒馆！”
忒斯错开身子，露出门板后的狭窄通道，以及通道尽的一点光。“这有全城最的葡萄和烤乳猪。”
“不错的约会场所。”模模糊糊的喧哗和乐声伴随暖风吹出，诺尔闻到了烤肉和香料的气味。
“不，刚刚才是甜的约会环节。”忒斯耸耸肩，“现在我们该去搞钱了。”
……
忒斯把“仲夏夜之梦”的效开启了一点儿，哪怕他撞上一个闻起像醋的醉汉，那醉汉也只是迷茫地瞧向四周，朝地面骂了两声。
另一枚“仲夏夜之梦”正挂在诺尔的右耳垂，两人就这样挤过人群，朝吧台的方向前进。
周遭的空气不怎么清新，诺尔嗅到了脓疮、新鲜伤口和疾病的臭味。周围充斥奇形怪状的人形活物，五个顾客也凑不齐一套干净行。
粗木柱上钉满了通缉令、招募单子和交易告示，以及几截干枯的手指。木面刻了不少粗俗的涂鸦，柱子底下还沾了不少深深浅浅的液体，诺尔决定不去细闻。
“要两杯‘金葡萄叶’，”刚挤到柜台，忒斯微笑说，“老样子，不加冰，银风车村的葡萄，记在‘医生’账上。”
酒保是个矮个子中年男人。忒斯主动出声，他才抬起一双大小不一的眼。诺尔吓了一跳，这人像是被野兽撕成碎块，又格外草率地拼起。
“什么档次的葡萄？什么样的葡萄叶？”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忒斯和诺尔，快得像蜥蜴吐舌。
“最的葡萄。外加两片深绿葡萄叶，沾露水的那种。”
酒保严厉地瞧了忒斯几眼，这才嘟哝：“吧，你们自挑。”
诺尔未雨绸缪地攥住伪装成手杖的魔杖，跟忒斯钻入酒吧后的破门。刚进门，他的魔杖差点没拿稳——比起门后的空，刚才的酒馆只能算是玄关。
看诺尔愣在原地，忒斯满足地勾起嘴角：【回回神，回回神，巫妖大人。】
【这是什么地方？】诺尔还在张望四周。这简直像某个五星级豪华酒店的门厅，虽然不如迷失塔那般宽广，它设计精巧，装饰黯淡又奢华。
就是该挂鹿狼的台子上，装饰了几颗眼口死死缝起的人。
【“将军”的黑手套交易所，我们最在这卖东西。】忒斯说，【那扇门对几个入口，普通的倒霉蛋要是闯进去，只能看到灰扑扑的储藏。】
诺尔很快反应过。
前几天，他和忒斯在黑森林刷了几个宝藏副。副奖励大多是首饰宝石之类的收藏品，副难度实在不值得一提。
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要养活迷失塔的邻居，他总不能从忒斯的兜抠钱。诺尔原算联系安娜金他们卖掉这些战利品，显然，忒斯有其他想法。
【那对可爱的姐弟足够引人注目了，别给他们增加风险啦。】忒斯朝前方的接待台抬抬下巴，【这销赃……卖东西最安全，相信我，神都问不出路。】
【白了，谢谢你的提醒。】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