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最后一滴酒,长长叹了气。
生意人分为两,一趁混乱起家,一以和平为生。很不幸,将军属于后者。而疯修士就像一个活着的恶兆,他的每次出现意味着鲜血与灾难。
“乐土”的报,果然还是不能再调查了。她完全不想冒险触怒那个笑里藏刀的疯子。
两人最后的对话,仿佛与那些血腥味一起在室内飘荡。
“你一定要展示给他‘法预料’的事?比如,当年就是你烧掉的那座教堂?”不久,她如发问。
“不不,重点可不是教堂……想要让别人解出答案,总要把谜面给出来。”忒斯所谓地说道,“我只想把自己想不通的地方展示给他看。”
“哦,我以为你要给他做个自我介绍呢,就差带回家了。”
将军刻薄地说,她掐尖喉咙,模仿小男孩的声音,“爹地,妈咪,这是我的男朋友!……哦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你的爹地妈咪老早就死啦。”
忒斯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就像到别人说“太阳从东边升起”那样不为所动。
将军毫不意外,她烦躁地敲着桌面:“说真的,你确定他愿意和你一起行动……”
“是的,他正好对我有点兴趣。”忒斯满怀自信道。
“你真是全下最残忍的混球。”
“很高兴我的看法一致。”忒斯轻松地站起身,“你猜怎么着?我还留着当年那枚金币呢。”
将军的没有嘴唇的嘴微微张开,半分钟后,她才勉强吐出下一句。
“你真的只是想要解谜吗?”
“我不知道。”
忒斯走向出,他没有回头。
将军从那时开始皱眉,皱褶现在还留在她坑坑洼洼的皮肤上。
她知道,她中的“疯子”和大众中的“疯子”绝对不是同一个定义。忒斯的脑袋的确不正常,但他绝非众人印象里的“疯狂渎者”或是“变态宗教艺术家”——硬要她来概括,忒斯更接近一个目标明确的实用主义杀手。
忒斯一直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每一步会有什么后果。
他现在却说“他不知道”。
“‘乐土’有些手段,看来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将军靠上扶手椅,声喃喃,“不祥啊……”
说罢,她甩甩头,启动通讯水晶。
“找到‘漂流佣兵团’,我有拍卖会相关的委托。”她顿了顿,声音沉下来,“我要委托团长佩因本人。”
……
诺尔打量着堆在小仓库的物资,心难得比舒畅。
蔬菜与水果鲜饱满,调味料一应俱全,还附加了优质的作物子。鲜肉和熏肉、香肠等肉制品分别打包,将军的人还照他的吩咐准备了活的牲畜家禽,充足的糖果点心。
药剂材料堆积成山,各各样的本和文具摞了小半车,唱片和留声机选了最好的,将军还贴心地准备了流行的棋盘游戏。
说是只送一车物资,面的物品足够装满五辆马车。
“请替我转达我的谢意。”他礼貌地谢过引路人。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提供运输。”引路人是个驼背的年轻男子,他的双眼没有眼球,刻头埋得极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次不用,您可以走了。”诺尔说。
他得给那位“将军”来点小小的震慑。
“你该不会想把这些装进我的腰包吧?”引路人一走,忒斯便警觉地开,“我包里装不下这么多。”
诺尔冲他笑了笑,他拔掉手杖头,露出眼睛眨巴个不停的坎多。
“不错,你好好穿着衣服。”黑蜡烛挑剔地看着库房,又开始唠唠叨叨,“这个地方倒是挺隐蔽,怎么,你俩终于要干点正经事了?”
“是的,我需要开启空间通路。”
“哦?”坎多的蓝色独眼瞧过来,“你又要召唤什么可怕的怪物?”
诺尔摇摇头,他把法杖斜斜插在一个南瓜上,坎多的瞳孔逐渐震动:“等等,等等,你究竟要——”
诺尔开始想象迷失塔的一层景象。
“——干什么?”坎多刚尖叫完,它的烛焰猛地扩大为一个圆。
火圈彼方,正是迷失塔的大厅。夕阳西下,灿烂的霞光从塔顶浇下。正在溜达的马大爷“哎哟”了一声,蹭蹭跑过来看热闹。
但她没敢越过火圈,只是停在两步外。打眼看去,马大爷的身枯瘦依旧,气色却比几日好了不少。
“这东西厉害。”她惊叹连连,“哎那是土豆?有没有白菜啊,再搞点五花!”
“大家有份。”哪怕魅魔没法靠这食物生存,诺尔坚信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