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忒斯特在诺尔身边撑起手臂,像模像样地拍着诺尔的腰。
“被永恒教会带走的那一天,的父母卖出了店里最贵的珠宝。妈妈给了一些零钱,还有一枚金轮。零钱是用来买面包的,金轮是给的礼物……”
忒斯特的音轻缓温和,身边皮尔的身躯起起伏伏,但它没能软化这个石头一样冷硬的故事。
家里做成了一笔大生意,参与骑士训练的哥哥正好又要回家。弗拉玛家免不了好好庆祝一番。
像往常一样,母亲嘱咐忒斯特去店里买些面包,不过这次是特殊的,他可以额外买几个小蛋糕当零嘴。
“买了一大袋,家里人每人一个。”
忒斯特,“当时可是在努当个正常孩子——可惜到了最后,一口都没吃到。刚出店里不久,就被那群永恒教徒逮住,面包和蛋糕被踩坏了……”
原来如此,诺尔想。
怪不得忒斯特的反应这么激烈,原来疯修士也会有心理阴影。
“……对来,它象征着‘失去一切的耻辱’。”
忒斯特音沉了沉,“以讨厌它——当然,不讨厌它的味道,只是讨厌它的坏兆头。”
好吧,也许不完是心理阴影,诺尔心里默默纠正。
“上次也是一样,”忒斯特还在嘀嘀咕咕,“你刚拿出蛋糕,就被那个人按在了玻璃碴子里。还以为会……”
“失去?”诺尔本能地接过话茬。
忒斯特眨眨眼,突然止住话头,他似乎对自己的发言有些困惑。诺尔完的那一刻也有点后悔,这法听起来实在不太对劲。
“是啊。”半晌,忒斯特翻了个身,脸朝向另一个方向。
“以为又要失去一切了。”他做梦似的咕哝。
诺尔张张嘴,面颊和脖颈猛然发热,活像热锅子滚了一下。
他盯着忒斯特的后脑勺,只见那人躺了会儿,偷偷转过头来看诺尔,两人视线就这样撞了个正着。忒斯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又缓缓把头转了回去。
刚才那真是句糟糕的挑逗,诺尔心想。糟糕的是,忒斯特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像挑逗。
……希望凌晨的进展,能让他暂时忘记这些。
“起床了,起床了!”
凌晨三点,少年忒斯特准时走到小皮尔的笼子前,“勇敢的狮鹫骑士要出门啦——”
“哎?”小皮尔迷迷糊糊爬起来,嘴角还留着口水的痕迹。
“接下来会烧了这里,施法可不能被打断。待会儿帮你弄开门,你一路往中厅冲就好——只要你把卫兵的注意引到大门,的计划就基本成功了。”
少年忒斯特脸上带着明晃晃的兴奋,“三十分钟后,会去大门那边接你。怕,大门那边走廊复杂,你使劲儿遛着追兵就行。”
三十分钟?!不、不过有妖精先生他在,也许他能想点办法。
“有什么要注意的吗?”皮尔小心地问。
“不小心死了?”
少年忒斯特反问道,“不过,赌你不会那么轻易死掉——你的状态棒过了头,不是运气太好,就是有什么在帮助你。无哪种可能,你都能撑一段时。”
“那个……能不能提前跑啊。”小皮尔咕嘟咽了口唾沫,“咱都直接跑,你也不用特地来接……”
他没敢直接问“那要是你死了怎么办”。
“哦,你走不了的。”
黑暗中,那对金色的瞳孔犹如野兽。少年忒斯特在笑,眼中没有笑意,“会触发这里的一级防备魔咒,扫清危险前,这座教堂将完封闭。”
皮尔张大嘴巴,“烧了这里”和“完封闭”合在一起,怎么听都不是什么好话。他只希望这个组合出现在烤饼炉窑,而不是邪.教据点。
一个不小心,他岂不是要被活活烧死在这里?!
“好吧,承认,是有点风险。”少年忒斯特软绵绵地抱怨,“可是一个都不想放过嘛,只能额外付出一点代价。”
罢,少年忒斯特刺破手腕,鲜血瞬淌过皮肤。咔的一,皮尔的牢笼自动敞开,远处传来石门轰隆挪动的音。
“跑。”少年忒斯特冲小皮尔道。
少年的脸本该清秀漂亮,此刻他的五官扭曲起来,让皮尔想到哈气的野兽。
小皮尔吓得打了个嗝,炮弹一般冲了出去——成年忒斯特和诺尔抓紧他的翅膀根,藏在黑油油的毛发下。
诺尔回过头,他看着少年忒斯特举起手腕,吟诵着古怪晦涩的咒。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到吓人,空气仿佛突然成了固体,地上渐渐荡起黑红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