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城的秋天,炎热散去,天气渐凉。这几天风大,街上落叶被吹的漫天飞舞。
下个月有个很重要的日子。
——顾迹的生日。
年年过,年年重要。言从逾今年格外纠结,他想准备一个有新意的惊喜。可翻来覆去想了一遍,也没有想到能让他满意的。
送戒指,上个月刚送过,没多久再送未免缺少诚意。
玫瑰花,早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
送裙子,去年他有这个想法,悄悄加在了礼物里,被发现后差点被顾迹揍了一顿。
冥思苦想几天后,言从逾好不容易有了还不错的想法,准备实行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前两年已经用过了。
言从逾很沮丧。
……
为此,言从逾茶不思饭不想,走神频率明显提高,时不时就开始发呆沉思,要么就拿着手机点个没完。
“你最近在忙什么?”晚上,顾迹看着言从逾靠坐在床上,拿着手机专注地戳了半天,等到他靠过去的时候,屏幕已经退回了桌面。
言从逾不动声色地按灭了手机,“没什么。”
他补充强调道:“真的。”
“我应该和你说过。”顾迹抬手挑起他的下颌,弯唇笑了笑,“你撒谎的时候,从来不看我。”
言从逾或许会撒谎,但却不会在顾迹面前说谎话,明显得像在脸上写了心虚两个字。
言从逾心中一咯噔,抬头看向顾迹,“没有呀。”
顾迹拨了拨他的眼睫,忍着笑意,“是吗?那手机给我看看。”
他当然信任言从逾,只不过是想偶尔逗逗看他的反应。况且言从逾这几天看手机的频率有些过高了,顾迹也想知道他在做什么。
言从逾藏着手,当然不能给顾迹看,浏览器搜索记录还没来得及删,对方一看就懂了,还谈什么惊喜。
“没什么好看的。”言从逾权衡再三,不想让下个月的生日惊喜泡汤,把手机藏住了,转移话题道:“……你洗完澡了吗?”
“洗了。”
欲盖弥彰,顾迹笑了声,弯腰去牵他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不给我看?你是在跟谁网恋吗?”
明知道是在故意激他,但这莫须有的事情言从逾不能认下,他倾身亲了下顾迹的眼睛,“网上有比你更好的吗?”
他有病吗?抱着现实里的好咕叽不要,去网上找什么三瓜两枣?
“说不定呢?”顾迹欺身压在言从逾身上,膝盖抵在他腿间,调笑道:“毕竟家花没有野花香。”
“歪理。”言从逾仰头亲了亲顾迹,有技巧地撬开对方的唇瓣,湿热的舌尖交缠舔舐,接了个很深的吻。
“……没有人能跟你比。”
喘息间,顾迹余光瞥见言从逾还攥着那个破手机,眉心轻微跳了跳。
刚开始只是随口一问,现在倒真的有些好奇了。手机里面到底有什么,让言从逾这么死守秘密
。
顾迹正想继续问,言从逾搂着他的脖颈,又是缠人地吻了上来,吻技熟稔,又亲又舔,单手灵活地解开了衣扣,如此,成功地打断了他的话。
顾迹隐约感觉言从逾是在打岔。可吻到情动,不是说停就能停下的。
衣服滑落到地上时,窗外寒风凛冽,室内温情旖旎。
……
次日。
在言从逾清空了搜索记录后,大大方方地把手机给顾迹看。
言从逾的手机里软件不多,也没什么内容,顾迹随便划拉两下就看完了,并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顾迹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今天的言从逾一脸坦然,完全没有昨晚的躲躲闪闪。
顾迹一猜就知道要是有什么东西,早就被删干净了。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顾迹把手机还给言从逾,轻轻叹了口气,“你可能也腻了。”
言从逾:“……?”
小咕叽睁着眼睛在说什么鬼话?
“也是,我没有新鲜感了对吧。”顾迹捏了下言从逾的脸,起身道:“看来我需要搬出去住几天。”
言从逾没反应过来顾迹的脑回路,见他要走,下意识拉住了他,“没有——”
顾迹半倚坐在身后的桌子上,低声道:“好吧,你已经对我不耐烦了。”
“我没有。”言从逾着急地晃了晃顾迹的手,“我没有不耐烦。”
顾迹抬手抵住言从逾的唇,制止了他的解释,声线夹杂着些许失落,“不用说了,我知道,都会厌倦的。”
言从逾紧拽着顾迹:“我没有!我——”
“……你说话好凶。”顾迹总是在言从逾即将解释的时候打断他,似是无意之举,却把对方急得不行。顾迹微微皱了皱眉,“你怎么这么凶?”
“……”
言从逾有理说不清,他本就不善花言巧语,更何况顾迹压根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我没凶你。”言从逾放轻了声音,捏了捏顾迹的手心,“你先坐下来,好吗?”
顾迹活像是鸡蛋里挑骨头,“你好敷衍。”
“都说时间长了,感情就淡了。”顾迹半垂着眼,遮住眼底的情绪,“没事,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