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也笑了声。 车内的空气干燥温暖,顾迹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他很感谢这个时候还有朋友们陪着他,要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话,怕是不太好度过。 但煽情的话在心里想想就好了,顾迹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很快到了学校后,程灼问道:“小言啊,你住哪个宿舍楼?” 言从逾报了宿舍号。 程灼把车开到了宿舍楼下,“到了。” 顾迹笑着道了别,“下次再见,小言。” “再见。” 言从逾下了车,打着伞在宿舍楼门口站了会儿,连裤脚打湿了都没注意到,看见黑色的车子驶远,才抬步走进了楼道里。 …… 半夜里天空忽然响起了惊雷。 顾迹被雷声吵醒,宿舍里没开灯,一片黑暗。 他闭着眼睛,本想继续睡,却心里乱糟糟的,听着外面的雨声,没有丝毫睡意。 半晌后,顾迹起身下了床,走到了阳台上。 外面也是一片漆黑,只能依稀看到几道模糊昏黄的路灯。天空中偶尔划过一道闪电,雨点带着凉意地飘了进来,顾迹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 既然重活了一次,有些事情就该放下了。 上辈子做过许多后悔的决定,留下不少遗憾,却最终结束于一场大雨。顾迹现在有机会改变一切,却仍然担心自己做得不够正确。 他在阳台上站了很久,看着外面的雨从大到小,最后竟慢慢停了下来,远方天空也泛起了鱼肚白,才转身进了屋。 * 清晨,每天上午有课的时候,整个宿舍都弥漫着痛苦的味道。 许景因闭着眼睛穿衣服,一边说了句:“小顾起床了没,你去叫他起来。” 程灼的头发睡得凌乱不堪,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扯着嗓子喊了声,“顾哥,上课了。” ——没回应。 程灼纳了闷,自从顾哥不去给林清然送早饭之后,每天早上都起不来似的,闹钟都吵不醒他。 他住下铺,下床方便,直接揉着眼睛走过去,一把撩开了床帘,“顾哥——” 程灼的声音戛然而止。 许景因望了过去,问道:“发生什么了?” 床上侧躺着的黑发男生,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安静地闭着眼睛,睫毛打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露出来的皮肤却带着些不正常的红。 “他的脸有点红。”程灼觉得奇怪,伸手摸了下顾迹的额头,震惊道:“妈呀,这是发烧了吧?” “怎么回事?”许景因下床去找温度计,问道:“昨天下雨了,但你们不是开车回来的吗?” “不知道啊。”程灼也纳闷,“我们都没淋雨,昨天回来后就直接睡觉了,就没再出门了,我也没事,顾哥怎么就生病了呢?” 宿舍里是有个医药箱的,只不过因为长时间不用,早不知道放到哪儿去了。许景因找了半天,才从柜子深处里翻了出来,从里面拿出了温度计。 几分钟后,许景因看着温度上显示的三十八度,静了静,“是发烧了。” 程灼啊了声,“那怎么办?” 现在再去纠结为什么会生病已经没用了,只能先想解决方法了。 “上午有课,先给小顾请个假。”许景因道:“我去给他冲杯药。” 他拿出了药箱里的退烧药,扫了一眼保质期,“……过期了。” “……” 程灼也无语了,“这什么时候买的啊?” “我现在去医务室买吧,这样快点。”许景因道,“你把小顾叫起来,让他先喝点热水。” 程灼点头,坐到床边拍了拍顾迹,“顾哥,顾哥。” 顾迹一睁眼,就感觉眼皮沉重得不行,大脑一片昏沉难受,他看见程灼,微微撑坐起来,声线带着微微哑意,“……闹钟响了吗?” “你发烧了。”程灼拿过桌上的热水递给他,关心道:“待会我们给你请假,不用担心上课的事情。” 顾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没反应过来,“……我发烧了?” “景因去给你买药了,很快就能回来。”程灼感到奇怪,道:“昨天你也没淋雨,难道是吹了凉风,但也没多长时间。你怎么这么体弱呢?” 被程灼这么一说,顾迹就想起大概是因为他大半夜起来在阳台上吹了一晚上冷风,却没想到直接给吹发烧了。 他顿了顿,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