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混到王挺这个位置,也要动辄一站一天。
脚底上逐渐送泛,王挺眯起眼睛,打量着脚下璞玉一样的人儿,忽地一下,把李顽扯到膝盖上。
李顽顺势下巴紧贴住王挺大腿,“老祖宗,怎么了,是玉奴的力气使大了么?”
他问的轻缓,一双眼睛柔媚入骨,看的王挺恨不得重回到二十几年前,没对自己挥刀的时候。
粗粝的拇指,在李顽下巴上不住摩挲。
几下,李顽的唇上便红了一片,他猫儿似的张开嘴,将拇指含在嘴里,眼珠琉璃似的含情脉脉。
“玉奴啊……”
王挺悠然叹了一声,另一只手把玩着袋子里的珍珠,“旁的人接近我,巴结我,都为点什么,太监本来就是没了根的下贱东西,我提拔你进司礼监你不去。”
“甘愿留在我这里,日夜伺候着,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传你?”
“你又是为的什么?”
带着玉板子的拇指在口腔里搅来搅去,不一会李顽的唇角就渗出血丝。
他仿佛不知道疼那样,像是小儿得了糖霜似的笑着,“老祖宗,玉奴爹娘去的早,在街边要饭要了不知多久,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才到了老祖宗身边,有丝绸的衣裳穿,有温暖的被窝睡,再不用过那种与狗争食的日子。”
他偏过头去,脸颊无比依恋似的轻蹭王挺掌心。
血丝挂在眼角眉梢,唇角,灯下更显荼蘼艳丽。
李顽轻柔道:“这样已经很好了,玉奴只求能一直跟在老祖身边,直到老祖宗厌弃的那天。”
王挺入宫前已有妻女,便是跟曾经海誓山盟过的妻子,也没这般悸动过,他猛地搂紧了李顽单薄瘦弱的身子,力气大的仿佛就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玉奴啊……”
王挺喃喃着,“玉奴,你最好别骗我。”
诡异的温存过去许久,王挺再睁眼,有恢复成了普通无害的中年人样子。
他把布袋子拿上来,哗啦啦倒在床上,对李顽道:“玉奴,知道这是什么,打哪儿来的吗?”
李顽攀上王挺的膝盖,窝在他的怀里,捡起床上一刻珠子,“是珍珠呀,这谁不认得。”
王挺摇摇头,故作神秘,“这可不是普通的珠子,是打你的家乡吴州,人养出来的珠子?”
“人养出来的?”李顽目光闪烁,状似天真无邪,“这么值钱的东西也能养出来?”
“没见识!”王挺刮了下他的鼻尖,“百炼成金,哪样不得人来做,这便是吴州府那个瞎子举人的婆娘养出来的。”
“天家尚稀罕的东西,庶民哪怕配养,很快这东西就不是他们的,是老祖宗我的了……”
李顽心下一动。
目光骤然紧缩,可还没等他下句话说出来,王挺便压着他,手往下伸去,“这些都给你,只要你能吃的下,就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