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也有喜事!我先来的我先说!”
五六个娘们叽叽歪歪挤做一团,顿时吵闹的人耳朵生疼。
姜黎皱眉烦躁,“一个一个说,想好了再说,要是没正事,立刻就把你们扔出去!”
凶悍的语气登时就弄得身后,江叙平曾道安等人打了个哆嗦。
怎料,那婆子不知死活,抢先一步摇晃着花手绢一窜到姜黎跟前,满脸堆笑:“嗨呀,这位就是林家娘子吧!”
她两眼探照灯似的,不怀好意扫视着,“您家林老爷可是有天大的好事。”
“什么好事?”姜黎约莫能猜出个大概,语气已经冷了下去。
“我这里有鸿胪寺王大人嫡女的庚帖,还有工部侍郎陆大人嫡次女的庚帖,这两个豪门显贵家的女儿,都愿意下嫁给林六元为妻!”
“还有我,还有我!”
“我这里有广元郡主家的女儿,还有坤廷侯府的女儿,清一水的都是嫡女,大宴朝第一个六元的正妻惯没有让庶女当的道理!”
后说话那媒婆上下横了两眼姜黎,目光颇为不削,“林娘子,你家老爷得天大的福分,这你可不能拦着!”
姜黎的脸已经黑了。
林之绪心下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就连差点被圆木砸死都没这么害怕,他噌地起身冷声道:“各位,我与我家夫人,感情深甚笃,情投意合,并未有停妻另娶的打算,此生也不会纳妾,几位还请你们赶快从我家中离开!”
他语气着重强调了“赶快”二字。
走晚了,他怕姜黎一个怒火控制不住,直接拧断了她们的脑袋。
媒婆们一看林六元的脸色就知道,恐怕他在吴州乡下娶的这个女人是个凶悍不好应付的。
先前开口那媒婆作死地道:“林娘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伺候男人天经地义,打理好家业更是本分,我都打听好了,你与林六元成亲快一年,并无所出。”
“有这般能让你家相公在官场有助益的亲事上门,你还不赶紧把正妻的位置让出来,好来日叫当家主母善待你几分,怎地还能拦着呢!”
姜黎老早就知道古代礼教封建,跟茅坑里捞出来裹脚布似的恶心人。
但没想到,竟有人把强占别人夫婿,逼人停娶另娶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燕小春!”姜黎怒喝一声,再晚半分秒她就快被气炸了。
林之绪一听心神剧震,抢白一步,“小春赶紧把这几位请出去!告诉外面那些看热闹的,我林之绪此生只有一个妻子,管他是王孙公子的家的女儿,我不换人也不纳妾!”
燕小春几个已然窜到院子当中,露胳膊挽袖子,压根没听林之绪的,只听姜黎一声令下。
后开口的媒婆争前恐后地找死,“这话说的可是不假!林六元,你可千万别犯糊涂,你现在虽说中了状元六元,但不也还是得从芝麻小官坐起,若来日呢!”
“将来,你要成了朝廷重臣,自己家的正妻却是个大字不识一篓筐,没身份的乡野女子,这说出去多寒惨、多丢人呢!”
“燕小春!”姜黎忍无可忍,“把她们几个给我丢出去!”
“得嘞姐!”
燕小春几个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顷刻间就把几个老婆子薅着衣领子头发给拽了出去。
有个婆子挣扎着不死心,竟然挣吧到姜黎跟前,破口辱骂,“好你个粗鲁民妇,当真没有规矩,你当我是谁!我是郡主府和侯府请来的!”
“你敢对我动粗!”
对你动粗又什么了,一个侯府请来的媒婆也敢在她的头顶反复横跳。
姜黎二话不说,五指撑开,直接抓住那娘们的天灵盖,直疼的那女人哇哇大叫。
曾道安被惊的手不出话来了,惊恐万分地道:“我滴亲娘啊!”他摸了摸自己的头,还好头发都健在,他惊叹道:“之绪娘子,也太凶悍了些!”
光天化日竟然直接亲自动手,而且看样子还像是个练家子。
江叙平缩了缩脖子愣是没敢吭声。
燕小春几个已经把几个婆子丢出门外。
姜黎揪着婆子头颅紧随其后,门口婆子躺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就见头顶一道漂亮弧线划过,一个人“碰”地一声被扔出去老远。
林之绪也跟了出来,皱着眉头,一时间不敢多说什么。
“林之绪,我且问你。”姜黎周身煞气浓重,“往后你不管你是平步青云,亦或是封侯拜相,会不会嫌弃糟糠之妻,另娶他人?”
“会不会因为子嗣问题,娶小妾,宠妾灭妻?”
“林家的内宅的事情从今往后到底是谁说了算!”
林之绪好歹也是铮铮男人,大庭广众之下,被妻子这样问话,他不要面子的吗?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么训斥这个乡野出身的悍妻一顿,要么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