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那个林之绪的时候,第一眼就觉得无比熟悉,他的样子太像大哥大嫂了!”
“但行事风格却有不太像,大哥太磊落了,但那年轻人满身阴翳。”她摇头轻笑,“那份深沉的算计,跟谢昭又不太像。”
章骅心中举棋不定,他目露杀意:“左右都是跟十七年前的案子有关,不若……”
“不急!”谢岚轻笑,“太子初露锋芒,王挺是他第一个开刀的,这么好用的人,还没物尽其用呢。”
“殿下你的意思是?”章骅瞬间福至心灵,忽而笑了,“臣明白了,且让太子殿下用林之绪这把刀,砍了该砍的人,我们也算省了不少力气。”
谢岚双眸又重新闭上,悠悠然叹气说:“都是本宫的侄儿,就看他们最后谁有本事了……”
此时正午,官兵开道,十六驾车驾行驶在大路上,路过百姓纷纷避让,本该安然无虞才对,可人群不断骚乱。
就听得车厢外有人咆哮大喊。
那嗓门大的好像肺腑都要将之出来。
“秦淮河堤坝由布政司刘志仁下令炸毁,金陵官员从上之下架百姓于水火!为谋退耕养珠,致使四万百姓死难!”
“秦淮河堤坝由大宴官员炸毁,死难百姓无数!饿殍遍地!皆由金陵布政司官员一手促成,四月二十三,火药商人进购炸药几百斤,供于金陵布政司,由布政司督司林耀祖亲自下令,道台衙门丁百户,布政使使官张平,安放炸毁堤坝……”
没人知道囚车马匹为何进了京城,马上要拐到东城大理寺突然发疯。
囚车上的男人头鼻满布鲜血,形状疯魔,锥心泣泪的话却犹如一根根毒针,狠狠扎在京城百姓心中。
“外面何事喧哗?”
章骅皱眉询问。
车夫回话,“回章丞相,前方有马车受惊,朝着我们这边来了!”
话音刚落,章骅刚要让前面开路侍卫,处理疯马,却见那囚车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他们冲过来。
十六驾车驾何其之大,宽大的主路瞬间变得狭小,根本挪动不开这样的庞然大物。
“金陵清河、渔阳两县百姓惨遭荼毒!”
“苍天无眼,圣上昏聩,竟叫我大宴子民为世间刍狗!”
囚车的人仍旧疯癫大喊,“秦淮河堤坝是被布政司刘志仁、林耀祖带头炸毁,便是朝廷一团脏污,我潘超也要叫天下人知道真相!”
“知道四万无辜冤魂,因何丧命!”
谢岚陡然拔高了嗓门,眸色震惊,“章骅!叫那个人闭嘴!他在说什么!赶紧叫他把嘴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