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事情,我们自会禀明长公主殿下!”
他的威胁,金柏舟全然不在意,照旧不咸不淡地回应,“你等皆是护卫世子一等一的高手,出了事情,你们都拿不住刺客,我们这些大头兵……”
他哂笑了两声,“想要禀告长公主也请随意。”
楚王府的人呼呼啦啦出了院子。
副将立刻跟金柏舟交头接耳,金柏舟应承了几句,叫他们什么都不要多打听,今夜的事情叫手下的人把嘴巴闭紧了,不要往出透露半个字。
“出来吧!”金柏舟重新返回屋子
倏地一个黑影打开窗子跃了进来。
正是倒挂在屋子北面窗外的姜黎。
见她把一个装着脑袋的木盆扔在地上,视线掠过谢迢的染血的脸,万分惊异地拧眉问道:“你就是端着洗脚盆躲避追杀的?”
她当然不是端着洗脚盆逃跑的。
有谁逃命会揣着洗脚盆。
她拿起桌上茶壶对嘴灌了一口,又猛地吐了出来,“怎么是酒?”
金柏舟:“……”
为了今夜的事,戏码演得足足的,金柏舟连屋子里的茶壶都关的是酒。
“怕血迹洒出来!”姜黎又道。
金柏舟说:“怎么就你自己,白亭云呢?”
“不知道,他在后面断后。”姜黎说:“应该没事。”
金柏舟又看了一眼,洗脚盆里的谢迢脑袋,拧眉道:“你们杀的是谢迢?”
姜黎点了点头。
金柏舟又担忧地说道:“谢迢的生死关系江南局势安危,这一次动静闹得这么大,皇帝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所有的事情,全由林之绪一手谋划。
姜黎不以为意道:“皇帝疑心已起,谢迢的死不过是早一些晚一些的区别,既然已经谋定要送谢安上路,皇帝……”
她嗤笑一声,“他就算想查,又能查出来什么?”
翌日天空飘起薄雪,细密的雪花落在地上,湿润了整个王府房前屋后,昨夜刺客拼杀过后的血迹全被刻意抹去痕迹。
空气中只余微微混着冷气的血腥味。
金柏舟照常巡逻,面前走过几个每日诊脉的太医,边走边低语着楚王世子的伤势,隐约能听出来,今日看诊并未查看到楚王世子本人。
王府的人还说告诉他们,楚王世子谢迢的伤势已无大碍,以后都不用过来了。
晨光熹微,清晨的一片寒冷之中,金柏舟望着太医们行走的方向,唇角勾出嘲讽至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