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宴幅员千里,海岸线又不止浙江沿海一条。”
姜黎道:“只要金陵保得住,贯通南北的路没断,丝绸金陵的江南制造局多出些,供货量也完全够,从天津港出去也一样虽说是绕了点远,没有海寇的袭扰,与洋人的交易兴许还能顺利许多。”
“大宴屯兵将近百万,调东西北路任何一路大军,堵住谢安的去路,就算他霸占着江南,相与朝廷分庭抗礼,建立自己的小朝廷那也是徒劳无功!”
一番话说的霸气四溢。
这辈子从没出过京城的虞氏母女,听了姜黎这话,眼中流露羡慕。
“弟妹,我真羡慕你这走南闯北去过那么地方的!”
宋慕屏叹气道:“咱们这些女人,看着出身高贵,不愁吃穿,可命好命不好全看嫁的男人怎么样,一辈子都困在这三两瓦片的后院当中,一生都要为了男人、子嗣,家族周旋!”
她抬手指了指满场交际的女人们。
“你看看她们,那个不是这样。”
外表穿的光鲜亮丽,锦衣华服,权衡利弊苦心盘算,没有一样是为了自己,内里的苦楚却根本无人知晓。
“哎,对了,那个晓月楼!”宋慕屏话题又扯到了一边,“唐家的那个年轻续弦你听说了吗?”
“那个续弦?”姜黎耳朵里已经很久没出现过陈舜华的消息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马上风,把老唐尚书折腾死的那个!”
“啊……她啊!”
落井下石,有仇人的惨状八卦要听,姜黎立刻眉头一挑来了精神,“她怎么了?”
“她跟江南道的陈家搭上了!”
宋慕屏也抓了把花生,边磕边八卦,笑的不怀好意说:“那家也姓陈,说是还沾着远亲,陈家管着江南的茶盐税务,可是有钱,听说为了赎她,给唐家送了二十万两银子呢!”
“这么多钱?”
姜黎吃惊。
宋慕屏:“可不是!不过她这回嫁过去可不是什么体面的正妻,而是陈家最有出息的老二的三房……”
她俩抵着头嘀嘀咕咕,不是这家扒灰,老公公上了儿媳妇的床,就是那家嫡女跟外男私会,有的八卦主人公就在宴会上。
劲头足的虞氏舅妈想插话,催促姜黎生孩子的事,都插不上言。
阔大的西北王府,前院热闹不休,后院林巧儿看了一会孩子,精神不济,双胞胎就被奶娘给抱走了。
孩子都是当娘的眼珠子。
林巧儿生孩子遭了那么大罪,林周氏嘴上不说,可心底里是实打实的心疼坏了,她在屋里陪着女儿,锦瑟在前院帮着管家忙碌。
自然也就没人注意到,一直被奶娘带的好好的两个孩子。
“王嬷嬷,你不是回家了吗?今个怎么来了?”
后院厨娘管事的见了脚步匆匆里走,好奇问了一嘴。
稳婆立刻笑着回话,“这不是两位小主子,今个十二天,王妃特地叫管家让我来领赏!”
“还领赏哪!”厨娘吃惊羡慕,“之前王爷都赏了五十两,这回还有!我们这些干苦力活的真真是羡慕你们这些有手艺的!”
王嬷嬷眼睛诡异地瞟了一眼,江叙平他们居住院子方向,笑呵呵说:“这有啥可羡慕的,接生都是危险的活,哪个主子的命不金贵,主家大人孩子平安还好,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别提五十两了,就是命能不能保得住都说不准!”
“那倒是!”
厨娘应了一声。
眼瞧着还要继续攀扯,王婆子赶紧说:“时候不早了,这会刚好到小主子睡完午觉,几日没见想得慌,我得赶着他们醒着赶紧去瞧瞧!”
“你去你去!”
王婆子走远了,厨娘哼笑了一声,“没一句实话,大家大户的主人家生孩子,不是太医担责任,用的上你个遇事就麻爪的老婆子……”
小孩小满月,并未家娶大事,闹腾一上午也宾客女眷们也就走的差不多了,江叙平陪着一桌男宾喝酒一直就没下来过。
送走最后一波贵妇人,姜黎的脸都要笑僵了。
但凡这样有外客在,白亭云必定躲出去,姜黎不困,泓飨记也不想去,索性就挪着步子慢悠悠往林巧儿哪里去,想再看看双胞胎。
可到了江叙平夫妻的红椿堂,屋里的孩子只剩下了一个。
“怎么就妹妹在?”
妹妹长的太小了,姜黎一直没敢上手抱,倒是白亭云,相比哥哥好像格外喜欢这个孱弱瘦小的妹妹。
“回娘娘的话,方才两位小主子都在来着!”奶娘笑着道:“是王婆子来了说,夫人想要再看看小公子,又把小公子给抱了回了夫人房里。”
“谁?!”
姜黎的声音陡然拔高。
奶娘不明其意,“是王嬷嬷啊,她说是小主子们小满月,王妃您今个特地叫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