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以初面上浮现淡淡的微笑,没有回复他的话。
二人并肩走了一会儿,今天天气尚好,微风轻拂,再过一段时间恐怕就要真正热起来了。
“我听说……你今天去找了顾思南?”厉建斌忽然问道。
宁以初的手心下意识微微收紧,如画的眉眼微挑,她面色如常,“我和顾氏有合作。”
“厉凌炀不是已经查出来了顾家在背后做的手脚?初初,有些时候,人不只能凭外表看看就来判断,顾家,不是什么好货色。”
厉建斌神色莫测,“我相信,你看完之后会有改观的。我会让王轩将东西都发给你。”
宁以初脚步忽然停下来,“厉董!你当初,是因为喻怀青,和顾思南结仇的,是吗?”
这话也让厉建斌停下来了脚步。
他蓦地回头,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眼底幽深。
“初初,你查到的东西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要多。”他苍老的声音里带着赞赏。
宁以初直视着他,“请回答我。”
“是的。”厉建斌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个来回,这才继续往前走,“当初,我很爱怀青……”
这下宁以初看不见他的表情了。
“那我妈妈呢?我之前偶然得到了一个讯息,我妈妈和她长得非常像,你也曾说和我妈妈是故友……”
宁以初深吸口气,直接询问道。
然而,这番话落下,厉建斌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沉吟片刻后道,“过去的事情,终归是已经过去了,最重要的还是当下。”
他眸光中带着一些长辈特有的慈爱,“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这是不打算跟她说下去了,宁以初剩下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手指紧了又松,最终,宁以初目送厉建斌上了王轩的车,车尾扬起尘土,渐渐地消失在视野里。
叮咚一声,手机提示有新邮件,是王轩发过来的顾氏的资料……
她一边上楼,一边看了起来。
……
敞亮的光线下,厉凌炀正不紧不慢地扣着袖扣。
宝石光泽的袖扣反着光,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像是一件艺术品,正慢条斯理地展露着。
头发刚洗过,很清爽,一头乌黑的短发,末尖还有些湿意。
厉凌炀最后再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床,面色冷若寒冰,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再也不见往昔光彩,唯有寂静的冷漠和无边的寒意。
“厉总,车已经备好了,需要批改的文件秘书团也已经整理好。”
徐特助一下午加一晚上没见,精神看上去不是很好,早上他猛灌了两杯黑咖啡,才没让自己就地昏睡。
就是宿醉,头特别疼,昨晚的事情也记不住了……
厉凌炀冷眸扫过手机,上面一个电话和短信都没有。
到现在,初初都不联系他!
甚至是避而不见!
他薄唇紧抿,愈发的不悦。
徐特助顶着低气压,斟酌了一下,说明另一个情况,“厉董说今天在公司等您。”
厉凌炀眸色稍冷,自东山项目他和老头子闹了个冷脸后,父子俩之间的沟通少得可怜,基本上都是能不见就不见。
“开车,回公司!”
他声音冷极了,眸光从手机上面的宁以初一张笑靥如花的照片屏保上划过,那一丝眷恋也被压了下去。
等忙完工作,再找初初,不迟!
厉氏。
集团内部最近都上下噤声。
就是有不少人还在传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厉董现在已经在进行资产转移,还从厉凌炀手下拿走了不少项目,看这样子,又要因为厉氏集团的掌控权,父子俩要来一场交锋了。
毕竟……对于厉建斌这样的人来说,权力大于一切。
董事长办公室内。
厉凌炀对外头这一切风雨都还不知道,他抿唇坐在厉建斌的对面,抬眸和他对视。
父子俩的目光都没有丝毫避让,一个眼神凌厉,有着青年人的杀伐果决,一个眼神深沉,是专属上位者的捉摸不透。
两人沉默了对视了一会儿,厉建斌先开了口,“最近,你手上西山、亚特斯、凯西那几个项目都先放一放吧。”
这基本是厉凌炀在盯的几个主项目。
厉凌炀的目光沉了沉,“你的意思是?”
“你最近太忙了,先好好休息,照顾好初初和孩子们。”厉建斌声音不疾不徐。
他眸光沉沉掠过厉凌炀,将另一份文件推给他,“对了,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玉雕公司,不要规模太小的,收购后并入厉氏,之后这方面的发展你来负责。”
玉雕……
第一时间,厉凌炀就想到了墨柏佑的北极,还有擅长从业这一行的宁以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