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伊戚只用看管血人,其他人都在进入这里后开始了搜集证据,就连庄铮都四处拍照,争取把所有相关人员都送进监狱。
血人虽然配合得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告诉大家这里有另一个诡异,而它并不知道对方所在,也就无从知晓阮和生被带到了哪里。
确认它并非展开诡域的诡异,特管局的二人越发地觉得这次事件棘手起来。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把被扔进房间里的三个男人翻找出来。
快死掉的累赘意识不清,甚至处于疯癫边缘,没人想好好对待他们,干脆直接拷在了遍布医疗器械的房间的手术台上。
在简单观察后,地下室的空间分布和功能划分,对所有人来说极为明了。
一分为二,一边是装潢精致典雅、用来接待客户进行不能直视的事情的舒适房间,另一边则是充满消毒水气味、用来给受害者动刀子、进行人体器官交易的小型医院。
这段过程并没有花费太久,在发现有摄像头记录着一切后,伊戚便适时地告诉其他人,他利用黑雾在阮和生身上下了标记关注生物是否存在生命迹象。
“我关注着阮和生。”黑衣青年笑眯眯地说,黑雾乖顺地在他的指挥下打开上锁的钢制大门,“他现在、及之后一段时间,都不会死,那么当然没问题他肯定也是这样希望的”
就算在诡域内无法找到阮和生,也可以确定对方的状态。
他是这样说的,加上阮和生拿着的符箓并未激活,作为绘制者的姜召秋对此进行了肯定。
三人一灵体都舒了一口气。
只是伊戚不太懂,为什么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提前注重本体阮和生的安危,并且证据,这不正是朋友该做的事吗
有什么奇怪的。
*
而幻境中,在阮和生产生恐惧的那一刻,整间公馆内走动的人都停止了。
刚被投入尸体的枯井中枝叶攒动,血色的藤蔓攀爬而出,如花苞般展开,属于女人的白骨在其中缓缓展身,似乎要将猎物拢入其中。
阮和生拍拍身上,凭借经验和知识,他熟练地判断出这是处于意识中的场景,类似于另一种意义上的空间,只是他自身没有实体。
但毫无疑问,如果他真的站着不动,那么血藤和骨女,会将他敲骨吸髓,给予他残酷的折磨。
“你觉得,”他微笑着对骨女说,“我会以为你是「卢云珺」吗”
从骨头架子上是看不出来表情的,但阮和生眼神很好,看见了它和血藤的轻微一滞。
说中了。
不过对方可能并不以为意,不发言,动作的速度却比之前更快。
躲开从后面伸来的的血藤,阮和生打了个响指。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犹如宣告戏剧开幕的钟声。
从天而降、但其实存在于他意识中的无名书闪现在他头顶,即使是诡异都看不见的书页无风自动,停留在第一页。
重重鬼影的大片文字下,被收录的诡异卡牌中,穿着白大褂的人形剪影,从医院中走了出来。
不知从何而来的庞大灰雾将年轻人一口吞下,翻涌间形态变幻无常,隐隐的鬼哭与鬼笑声充斥整间公馆,本身就是一种攻击,冲击了整个幻境
“噼里啪啦”的脆声慢慢变由小变大。
幻境开始崩塌,裂纹从边边角角蔓延开来,好像蛋壳被从内到外地打破,碎裂声如同瓷器坠地,清脆又悦耳。
公馆和被暂停的人都遍布碎纹,只有血藤和骨女震颤不已,前者冲入灰雾却落了空,后者身体前倾,空洞的眼眶震惊地张大。
它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
来自同一个世界的、诡异的气息
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明就在诡域里,它之前却没有发现对方藏在人类身上
而且,带走人类就算了,竟敢这样毫不客气地破坏它的幻境,谁给的胆子
在幻境彻底崩塌的前一刻,暴怒的骨女被血藤缠绕,赤叶作发,藤蔓组身,从井中走出的诡异全身血红,五官部位凹陷,绿蚜虫在其脚下堆积,如同绿潮之上生出的刺目毒花。
“”
它发出怨怼的尖啸。
*
这声尖啸传到公馆里,每一个角落都听得到。
地下室的所有人都被震得头晕眼花,踉踉跄跄地聚在一起。
被拷在手术台上的三个男人七窍流血,在昏迷中痛苦地皱眉,露出惊恐的表情。
被踩住的血人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伊戚挪开脚,迎上其他人困惑又不安的视线。
啊,表现得太平静了。
期待见到本体的伊戚默默移开目光,道“你们承受力不行啊。”
三人一灵体“”
行行行,你厉害你厉害